彼时的裴宴之年岁大一些,尚且知晓些事情,但如霜年纪小,只是突然没了娘,小如霜应也很是伤心。
事实也的确如沈昭月所想那般。
“如霜年岁小,爹和我都并未向她说过此事,后来她长大了些,知晓事情便自己去查,也幸而被发现的早,不然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来。得知真相后,她把自己关屋子两日,第三日出来后便要去外祖家,她的武艺便是外祖请人教授的。
这些年她不怕吃苦,小有所成,家中的生意也都她在外打理,只是不好为外人知,便时常回来一阵再去。”
这些年侯府也低调,真正注意的没有几个,也只当侯府小姐性子沉闷,不爱出门罢了。
沈昭月吃惊,要打理生意可不只是像她这般懒散看看账本就成,所花心思甚多,若无人帮衬,其中吃过的苦头唯有自己知晓。
这么些年如霜一个姑娘家怕也是不容易。
“那爹呢?都说爹喜好斗蛐蛐,但我嫁进来后好像也没怎么见他惹事,安静的很。”
安静到若非见了几面,她压根就想不起来府里还有这么一号人,全然不似外面说的那样。
说起这个,裴宴之也是有些头疼。
“打从他上战场就一直站在风口浪尖上,回来了也不消停,出了事怕后续有更多麻烦,他那脾气旁人也拦不住,便想说府上低调一些,别引人注目,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去斗蛐蛐输了银子,反而让人注意到侯府,没法子我便也跟着他的步伐一点一点的将侯府败落下去,后来总算是消停些了。
但他名声在外,也只得一直装下去,不过也不算全无收获,哪家府里有钱哪家没钱他是摸得一清二楚,倒是省了如霜很多事,多赚了不少银子。”
基本都是出一收十,其中的门道要说还有的说,沈昭月也不是很感兴趣。
就是她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莫名其妙的她不思进取的夫君要当人上人,她那公爹是个好的,就连嫁不出的小姑子不仅有了未婚夫,会武能保护她,还能赚银子。
想想都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她忽的回过神。
“那是不是因为我,让你许多事情都耽搁了?”
打从她嫁进来,公爹就安分守己,裴宴之也不再低调,一跃就成了大理寺少卿,注意到侯府之人可不少。
裴宴之低首亲亲她的额头,声音含笑。
“不会,是因为你才有了许多的好运气,得以顺利的走到今天。”
裴宴之说的并不是哄她的好听话,原先他计划的要晚一些,后来因为她肯嫁,他有了她的身份作为遮掩,想做的事情倒是顺利了很多,比如在上京城里布防,安插他的人。
闻声,沈昭月才松了一口气。
如此看来,裴宴之的把握应该更大些。
该交代的全都交代了,裴宴之腻歪的靠在沈昭月身边,寸步不离的,颇有些黏人。
至于昨夜的刺杀沈昭月没问,左不过是针对她或者是裴宴之的人。
难得今日家中人齐了些,晚间便一块用了晚膳,谁都没提及不开心的事情,一行人开开心心的吃完了饭。
沈昭月孕吐,虽说不是太严重,但也是难受的慌,吃的不多,裴宴之便让人再备点蜜饯点心,不至于让她饿着。
眼下他夫妻二人还未走,侯爷和裴如霜也都陪着坐会儿,说话间便提及了裴宴之。
“你何时动身离开?”侯爷看向他,眸色略沉,只是想起来了便问,并没有多虑。
裴宴之下意识的看向沈昭月,沈昭月也是愣住了,回头看看他又看看侯爷,没吱声,心里却是揪了起来。
裴宴之握住她的手,给她喂了点水果。
“最迟后日一早。”
侯爷精明老辣,一眼就瞧出了他们俩的异样,本以为裴宴之早就说了,没成想还瞒着,颇为不赞同的瞪他一眼,后来也没有多说,只在起身时提醒他。
“记得走前给你娘上柱香。”
裴宴之点头应下了,裴如霜本还想多坐会儿,见他二人情绪不对,也就先离开了,不多时,前厅就只剩沈昭月和裴宴之二人。
沈昭月脸色当即冷了下来,甩开裴宴之的手。
“你要去哪?”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却是不和她说要离开的事情,莫不是想等走了再告诉她?
他总是这般,嘴上说的好听,可实际上该瞒她的事情他是一件也没含糊。
真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