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晏帝捏了捏眉心,神色莫名。
“朕尚有要事处理,不见。”
闻声,德公公便亲自出去回复一下。
五皇子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又等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
裴宴之走后,沈昭月的孕吐就变得严重了些,几乎是到了吃什么吐什么的地步,府医看过了,药膳改了,但还是没什么效果。
一直到裴宴之走后第三日,沈昭月才稍稍好了些。
期间裴如霜来看过,侯爷那边也让人来探望过,便是沈府也时不时的派贺星剑来看看她的情况。
哪怕是为了不让她们担心,沈昭月也强撑着自己多吃一些。
实则她自己并没有什么难过和担心的。
她坚信裴宴之会回来的。
他很厉害,比她前世今生所有见过的人都厉害,她相信他会回来。
某些事该做的还是要做,她只是一时不能从他离开的事情中缓和过来,总会下意识的去找他,如今也已经开始慢慢适应了。
身体刚好一些,沈昭月惦记着宫里的皇上,便让宝芝去送帖子,而后进了宫。
一如往日,没人敢拦着她的马车,她畅通无阻的进出皇宫。
只是意料之外的,看见了走在宫道上的段婉容。
此时的段婉容面色苍白,便是脸上的胭脂水粉也遮不住她脸色的难看,整个人神情还有些恍惚。
直到要擦身而过时,她才像是缓和过来一样,转身唤着。
“沈……昭月郡主。”
声音平静,不似以往面对她时的针锋相对和厌恶。
可实则沈昭月也很莫名其妙,段婉容对她的这些情绪从何而来。
沈昭月不欲理会,段婉容却是追了上来,站在了她面前。
“昭月郡主可有一刻钟的时间与臣女说两句话。”
没了往日的趾高气昂,乖乖的在她面前伏低做小,乖顺的不像话。
沈昭月想想也能理解了。
作为依仗的长公主驸马的这层姻亲没了,没被牵扯上谋逆之罪已然是大幸,太子又被废,段婉容这个待嫁的太子妃也已失了势,往后也只能被困于东宫了。
没了依仗和权势,段婉容什么也不是。
沈昭月看向前方的阴凉处,便指了指那地方,宝芝不太赞同,但也不会干预郡主的决定,只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看着段婉容像是在看什么图谋不轨的人。
但段婉容委实是没那个心性,也不知饿了几天了,脚步都有些虚浮。
地方不远,沈昭月站在了阴凉地,宝芝在一旁给她扇着风。
如今这季节已然过了夏,但还是会闷热的,让人心里不舒服。
段婉容看着她,一时没有开口,沈昭月的耐心却逐渐耗尽。
“你若没什么话我还要去见皇上。”
沈昭月一直记得上次德公公说的话,只是因为裴宴之的骤然离开她有些没回过神,如今得了空便马不停蹄的来了。
她需要知道皇上的身体到底坏到了哪一步,她需要知道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才好做她接下来的准备。
若非因为段婉容一而再的拦着她,她是不会有兴趣听段婉容说些什么的。
俗话说痛打落水狗,但段婉容已经到这个地步,沈昭月也没空再去搭理她。
眼看着沈昭月要走,段婉容把人拦下,警惕的看向四周一眼,才压低了声音。
“从前是我不对,但如今你若需得着我段家,我段家自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们的敌人是一样的。”
段婉容说完本以为沈昭月会感兴趣,可见沈昭月平静的神色,她还当沈昭月不清楚,便低声提醒她。
“五皇子。”
太子骤然失势,五皇子却从一个不聪慧的稚童进入皇上的眼中,短短时日飞黄腾达,段婉容可以坚信这其中定然有五皇子的推波助澜。
而五皇子曾与沈昭月不合,只要沈家不赞同五皇子,那她们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沈昭月忽的笑了,抬眸轻瞥段婉容。
“那你段家能做什么?”
沈昭月怎么也想不到,段婉容有朝一日竟然病急乱投医的找到了她的头上。
不等段婉容回答,沈昭月已然是给了她答复。
“从前段家有多支持废太子,你我都清楚,而今你转而来寻求我沈家帮助,焉知日后你不会觉得五皇子的胜算更大一些,转而害我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