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都在此刻慢了下来,沈昭月难得的心神平和,刚提笔画了几下,便觉困乏,索性将笔放下,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看他。
目光一寸一寸的略过他的眉眼,却是越看越心喜,她喜不自禁的笑出声来,引得裴宴之抬头。
二人相视一笑,也不知在笑些什么。
沈昭月催他处理政事,她则默默的看着,不一会儿便困乏的睡过去。
裴宴之待其熟睡后,轻轻将人打横抱起,让人把折子拿了过来,就在一旁守着她。
沈昭月有身孕后时常困乏,醒来时还有些困惑,眸中迷茫,却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清醒过来,满眼皆是笑意。
岁月静好,也不外如是。
时年四月,小雨刚过,沈楼游商回来,听闻还带了一个女子。沈昭月心生好奇,等裴宴之下朝便同他说起这事。
打从进宫她就没再走动过,先前是大雪皑皑,不便出行。
如今虽是过了春,但时而有雨,她也还有月余便要生了,谁也不放心她出宫。
“我也许久未见爹娘和兄长了,不若便一块儿叫来吃个便饭,我也看看二哥那一根筋的人把哪个姑娘给带回来了。”
提及沈楼,沈昭月脸上都是笑意。
他还是老样子,到哪都能给她带回来许久东西,时隔半年,人没回来,送回来的东西却是快要堆不下了。
如今更是给她个惊喜,带了个姑娘,怕是爹娘做梦都要笑醒了。
这半年,若非因着先皇孝期,来沈家求亲的人怕是要把门槛都踏破了。
裴宴之无奈的看着她,点了点她的鼻头。
“你怎么还与我生分起来了,我们家里的事儿全都你说了算,便是让他们都来住也未尝不可。昭昭,你要明白,我坐上这位置,不止为百姓,亦为你。若我连百姓与你都平衡不了,那也辜负了先皇的大义。”
沈昭月哪有他想的那么多,就只是想与他说说话,问一问,倒让他一本正经的教训起来了,然唇角的笑意却未下来过。
有一人为你如此,此生也算无憾。
沈昭月之后倒也不问他了,本也是想让如霜和她未婚夫君一起来,只是眼下他们并不在京中,回外祖那边看望去了。
侯爷自从边境回来后,也不肯来宫中住。
沈昭月觉得侯爷应是怕触景伤情,毕竟侯夫人便是丧命于此,索性也没有强求,且他一人在侯府中颇为潇洒,听成平说又闲不住的跑出去游山玩水了,身子骨硬朗着呢。
既是都叫了人进宫,沈昭月便想再热闹些,就把顾兴修和赵舒云也喊上了。
顾兴修如今已不是七品芝麻小官了,而是接了户部的职位,已然是坐到户部尚书的位置,他与赵舒云的婚事虽还未定下,但听闻两方已经私下协商好,只等再过余月先皇孝期过便定亲。
先皇孝期为期半年,裴宴之的登基却选在了一年后,引得百官不满,然他执掌朝政,雷厉风行,又有赵大人和她爹相助,旁人便是想置喙也置喙不得。
沈昭月觉得一年后也挺好的,先皇待她们有恩,便是三年都不为过。
眼下宝芝让人收拾着,宫中难得这般热闹,沈昭月连午休都没什么睡意,精神抖擞的看着她忙来忙去。
绿珠和她两个人一里一外的配合着,倒是省了她不少心思。
梁喜也进宫了,如今也被人尊称一声大人,做起事情来越发利索省心,宫里宫外的皆是他一人去跑,沈昭月也放心。
如今这季节,白日微风正好,沈昭月定的是午膳,赵舒云闲人一个,来的最早。
“臣女见过皇后娘娘。”
像模像样的给她行了个礼,沈昭月斜眼觑她,她一脸惶恐的模样。
“皇后娘娘恕罪。”
演的是太假了,说着恕罪,脸上那笑都快咧到耳后了。人倒是欢快利索的跑过来了。
“快让我摸摸这小太子今儿可好。”
说着便要伸手去碰她的肚子,被沈昭月一巴掌拍下去了。
“你可别,刚刚才算是安生的停了下来,一会儿再动踹的我疼。”
沈昭月这不知肚子里的到底是男是女,也没问过太医,但她总觉得是个姑娘,偏赵舒云非说是个小太子,每次来都要碰一碰,欢喜的不得了。
这孩子也是劲大还特别精神,一日能动个好几次,有的时候,那小拳头小脚都能印在她的肚皮上,可调皮了。
之前刚怀的时候是孕吐,后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