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医冷笑道:“事后我军清点战场时发现了卢桂生的尸体,他显然是被人扭断脖子而死,这种情况在战场上很罕见,而且他的心口插了一根大号铁针,这样的东西据我所知只有我军夜不收拥有”
“大理寺少卿死于战场,而且并没有人见到他与敌厮杀,故此,事后包括晋王在内一致认为是内部人杀死的,直接说就是夜不收杀死的”
“仔细询问后,便知晓当晚抵达二伏高侯爷部的夜不收只有你和张老实”
张七笑道:“难道天威营的夜不收就没有丁点嫌疑?”
安神医点点头,“自然有的,不过埋伏之前晋王已经三令五申,三大营中因为初伏的窦侯爷的大定营位居最前面,清狗的探子若是出现的话也只会在那里,便下令只有他的夜不收,确切来说是大定营左营的夜不收能够在夜间自由行动”
“其他人白日里禁止走动,晚间也是如此,故此,嫌疑最大的就是你和张老实了”
“哦?”,张七的笑意更甚。
安神医不禁有些诧异,“你这厮怎地还笑了起来?”
张七说道:“既然晋王亲自来探望我,这就说明我杀的对,对了,是不是在我留在左营的包裹里搜出了证据?”
安神医点点头,“你这厮果然机敏,不过这倒不是最重要的”
“哦?”
“之前,你将自己的梦境告诉了左营参将张德顺,张德顺不敢大意,立即向窦名望进行了禀报,窦名望也很快向晋王做了禀报”
“晋王正是殚竭心力之时,岂会为这样的事情多费心,便没有理会,不过窦名望还是多了一个心眼,他告诉了二伏的高文贵侯爷,高文贵也不敢怠慢,但他也没有证据证明卢桂生叛变了”
“便以兹事体大为由将卢桂生调回到了他的身边,并让他的夜不收暗中盯住他,很可惜,他的夜不收不中用,竟让卢桂生跑了,后来的事就不用我说了”
张七急了,“老安,你还没说我那包裹的事呢!”
安神医白了他一眼,“你说的不错,那包裹里除了卢桂生的文官袍服,还有一本奏折,里面原本只是写着普通事务,不过经张老实看过后便发现了端倪”
“哦?”
“张老实用夜不收的法子发现是一篇错位法文字”
“错位法?”
“嗯,你是知道的,我国文书都是从左到右竖排的,乍一看那上面只是卢桂生记录的滇西南的风土人情内容,但若是横排来看却是一篇向吴三桂邀功讨好的东西”
“哦?”
“那里面自然没写晋王设伏的情形,不过将陛下以及明军各部的驻防情况说的很是清初,诸如冯双礼、白文选、贺九仪、马宝等部的情形”
“若光是这些也不能证明卢桂生就是叛贼,但在用错位法的头几个字经过张老实翻译后赫然是‘谨呈平西王阅览’字样,我国并无平西王,卢桂生是叛贼的行径自然就昭然若揭了”
“这也印证了你之前的梦境,晋王得知后也十分后怕,对你的当机立断自然十分感激”
张七终于松了一口气。
安神医却凑近了他。
“老七,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是做了一个梦?还是事前就有察觉?”
张七想了想,“确实做了一个梦,不但如此,自那以后我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没什么不同,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安神医顿时来了兴趣,“是不是张定国托梦给你了?”
张七说道:“头先晋王提到了张定国,您老也这么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神医没有直接回答他,“先不管这这些,你就说是不是有人托梦给你?”
张七无奈,只得胡诌道:“确实有一个人,但那人在梦境里模模糊糊的,也不知是谁”
安神医点点头,“这就对了,肯定是张定国”
“哎呀,老安,到底谁是张定国?”
安神医正想说点什么,外面来了一人,正是张五,他见张七好了也很高兴,三两步就来到桌旁。
“老七,你可算好了,左营的人都想见你呢”
张七点点头,心里却知道他有些言不由衷。
“左营参将参将张德顺死了,按照我军规定,下面的几个千户和夜不收总管、副总管都有资格接任,窦名望自然也可以从其它营头调一个过来,不过眼下左营立下了大功,再从其它营头调遣显然不会服众”
“故此,左营参将就只能在三个千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