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密支那城从夜幕中苏醒过来了,晨钟暮鼓,北城的钟声敲响了。
“当”
密支那南城的钟声响了起来,不过这声响与北城颇有些不同。
两年过后,原本被张七称为南密的扎营地已经焕然一新。
一座规模完全不亚于北面汉城的大城拔地而起,与北城夹土寨墙不同,南城则完全是用夯土包砖之法建造起来的城墙,城内的建筑也皆是砖瓦结构,方圆约莫八里,分为四门,北、西、南三面皆面临大金沙江(伊洛瓦底江)。
城中有城,占地约莫百亩,正中又有一座与北城那七层佛塔高度相差无几的砖石结构佛塔,在其顶部四面镶嵌着四座大钟,刚才的钟声就是从那里传出去的。
这大钟如今在欧洲已经很常见了,但在这密支那却是破天荒第一次。
这显然是张七龙凤玉佩的杰作。
这钟声是到点后自己发出来的,声音悠扬深远,完全盖住了北城。
两城之间皆有渡口,原本北城的渡口远比南城热闹,眼下却掉了个个,南城的码头已经接近后世的规制了,清一色的用石板、水泥制成的码头,岸边停着大大小小一百多艘木船,岸上的仓库也是密密麻麻一大片。
随着钟声响起,南城霎时就沸腾起来了。
城门打开了,岸边的傈僳人渔民一个个都站了起来,城里各大饭馆的伙计们买鱼的时间到了。
城外,大江以东,以南城为中心,南北近两百里,东西近五十里,眼下已经布满了村庄、农田,早就在城门口等待多时的农户正在翘首以盼着,盼望着城里的人将他们手里的蔬菜、野味买走。
张七确实撤出了永昌府,除了在那里留下马宝、高启隆镇守,还奏请皇上提拔李雪峰为知府,继续在那里为自己的封地打理一应政务。
临走时,他召集了周边五大土司,让他们各拿出三百户农奴跟着他前往密支那,代价是他们在五年之内不用向他缴纳那一成田赋。
当然了,农奴就是土司们的命根子,价值远在田赋之上,他们之所以愿意这么做,除了张七在磨盘山打下的赫赫威名,还有更吸引他们的利益在。
张七通过作弊得来的后世药品眼下已经被全云南以及缅北之人所熟知了,此时疟疾依旧肆虐着这些地方,现在的医士完全无能为力,但后世的药品却能手到病除。
与占据高山群中坝子的汉人不同,山里土司们的农奴因为这些病死亡率更高,这也是同样在繁衍发展,坝子里的人口越来越多,山里的夷人却越来越少的原因。
当然了,当张七将那些药片一粒粒拆出来病放进一个个小纸包并向外面发卖后,时下已经价比黄金了,土司们、贵人们若是手里没有永昌王的药片那肯定会惹人笑话的。
缅北乃至阿瓦城的缅人贵族自然也是趋之若鹜,致死率极高的热带病在张七这里确实手到病除,张七顿时又赚得盆满钵满。
阿瓦城的蛮王平达力显然有些眼红了,不久前他纠集了几万大军前来攻打密支那,不过水陆两路皆是大败,最终不得不与张七签下了城下之盟。
自此,张七正式成了密支那的主人。
此前,通过乌鸦山一战,他将该地傈僳人土司白文举的直辖农奴全部收入囊中,得到奴户两千。
后来又歼灭了临近的蛮莫土司思线,又弄来五百户,加上从腾越州附近五大土司得到的一千五百户,时下他手下的农户已经达到了四千户之多!
眼下的他完全有实力跨过大金沙江,歼灭西岸的密支那宣抚司土司杨文轩,将他手下的大量克钦农奴也收入囊中,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当然了,杨文轩对外宣称彻底臣服于大明,脱离缅王的控制也是原因之一,他张七总不能以大明郡王的身份去攻打一个同样属于大明的宣抚司吧。
无论如何,他已经完全控制了以密支那为中心的大金沙江东岸近两千平方公里的土地,在用上他从后世得来的优质稻种后,这粮食产量也蹭蹭地上去了。
不过,他也只从后世弄来了两次稻种,剩下的只能靠本地农户自己摸索育种了。
密支那本地的稻米很好吃,但产量着实不高,后世稻种出产的稻米产量高口味却欠佳,却也形成了稻米的价格差。
此时,无论是云南还是缅北,蔬菜品种并不多,红薯、土豆也未问世,在张七的金手指下自然都种了起来,于是,看似只有四千农户,但实际上已经是妥妥的鱼米之乡了。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