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怪了,到了晚上,明军似乎不再攻击了,或许是他们手中的火器想要瞄准并不容易吧。
还有,虽然军营位于东北角,并占据了四分之一个城区,但由于山城的不规则形,东门依旧掌握在清军手里!
若是张勇来了,他们还可以直接进城协助八旗兵防御!
一旁的杜敏却还保持着冷静。
“大人,如今明狗占据着水上优势,而张勇他们想要过来就要跨越大宁河,虽然距离县城最近的地方有一座木桥,但此时多半被明狗毁了,他们就只能从上游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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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喀禅心理一凛。
“上游,还有多远?”
“眼下是深秋,大宁河除了靠近河口之地,其余地方都可涉渡,不过张勇、王进宝都是宿将,肯定不会在这些地方渡河的,县城以北约莫十里的地方有一个琵琶洲,那里河面很窄,也有一座木桥,也不知被明狗毁了没有”
富喀禅心里暗骂:“你也是副都统,在明狗入城之前你为何不亲自派人前往那里守护木桥?”
便道:“县城以东,几乎没有开阔地,都是山道,我等站在城墙上瞧得清清楚楚,并未见到明狗北上,何况”
“何况什么?”
“副都统大人,难道你现在还没明白?”
“明白什么?都统大人,这都到什么地步了,您有话就直接说吧”
“哼,那可恶的张七并不是没有能力拿下军营”
杜敏霎时就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这厮就是为了围城打援,将张勇等吸引过来?”
富喀禅点点头,“时下我军已经将李来亨等部压在茅麓山一带,几面都有大军驻守,他们显然是插翅难飞了”
“唯独南面的香溪口一带是由董学礼那厮守卫的,那厮前不久大败于李来亨之手,朝廷并没有对其太过责罚,而是准其戴罪立功”
“如果张七这厮将我部以及张勇的绿营兵消灭,就能直面香溪口,不好!”
杜敏问道:“大人,这又”
富喀禅愤愤地说道:“我等在这里看不见铁链锁江的地方,但却能看见明狗船只前往了那里,自那以后,江上炮声隆隆,但只过了半日炮声就停住了”
“我等并未见到于大海那厮的船只进来,也未见到明狗船只回来,这就只意味着一件事”
“大人,难道是明狗击败了于大海水师,进而去往巴东了?”
“很有可能,那张七素来狡诈,肯定不会将目光都盯在这里的”
杜敏也沉默了,半晌才说道:“眼下只能寄望张勇部能够平安抵达这里了”
县衙。
张七也没闲着,正在召集众人连夜开会。
被派到王牛儿船上协助的张乘龙正在汇报。
“果如王爷所料,等王将军带着三十艘大船抵近铁链后便立即下锚停住,幸亏时下是深秋,江水不深,堪堪能下锚”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于大海的船队果然到了,大小战船至少百艘,此时我部已经将两岸控制铁链的清狗全部杀死了”
“于大海也只能隔着铁链与我军对轰、对射,结果自然不出所料,半日后,他至少损失了一半大船,只得仓皇而退,而我军却没有任何损失”
“王将军赶紧让人放下铁链,又招来二十艘大船、十艘小船,一共六十艘船只顺流而下,追击于大海去了”
“在抵近巴东县城时几乎要追上了,但终究是功亏一篑,由于还要执行王爷的命令,只能坐视彼等远去”
张七皱了皱眉头。
“清狗在宜昌府肯定还有船只,其既然损失了一半大船,肯定会向宜昌府请求支援,届时其就会再次恢复战船数量的”
众人不禁也担心起来。
张七此时却笑道:“怕什么?于大海抵达宜昌府容易,但想要逆流而上并不容易,何为三峡?那就是只能在白日里行船,所谓千里江陵一日指的是顺流而下,并非逆流而上”
“瞿塘峡、巫峡还好,最东边的西陵峡虽然江面宽阔一些,但江里礁石到处都是,想要晚上逆流而上,就算是最有经验的船夫也难以做到”
“继续说下去”
“是。按照王爷的命令,王将军抵达那里时巴东的援军多半已经大部开往巫山县了,只在官渡口留下少量人马镇守,因为对岸的巴东县城是他们的粮草大营所在”
“船队载着张五将军的营头,立即在巴东县城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