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床上,眉眼稚嫩,明明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是在那一刻,他才终于意识到一些被他忽略的细节,譬如说多吉频频来校的举动,譬如说家境贫寒的女孩一反常态的花枝招展。
又或许他也是帮凶之一,毕竟为了展示权威,多吉不断给学校送物资,而他只看到了眼前的花团锦簇,从未深思背后的用意。
祝今夏沉默地听到最后,听见电话那边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时序也不矫情,“这是她的个人选择。”
都是成年人,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只是校长?,又不是她的家长?。更何况她从不曾向他求救,直到最后一刻。
祝今夏抬头,看见水池边上的花花和小?张,碗已经洗完了,她们正坐在台阶上玩水。不知是谁先捧了掬水朝另一方泼去,你来我往,很快就变成了打水仗。
二十?出?头,花一样的年纪,她们和故事里的女老师别无二致。
此刻坐在水池边上,快乐也像孩童一样简单。
可在车里给多吉点烟时,花花也曾游刃有余。被多吉揽住肩膀说荤段子,她们也只是娇笑,并不反抗。
权势是什么?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回过神来,祝今夏听见耳边极轻极快地掠过一句:“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早点发现,及时干预,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事。”
只是那时候,时序自己也焦头烂额。
“我才刚回山里,学校里一团乱麻,旺叔病着?,顿珠不服管教,州里又要解散学校……”
一桩桩,一件件,全都火烧眉毛。
“……没顾得?上去关注老师们的私人生活。”
“腿长?在她身上,你关注有什么用?”发觉气氛太低迷,祝今夏及时叫停,“我问你啊时序,你现在这校长?当的,比去年游刃有余了吧?”
“算是。”
“还不是一样叫我给多吉拐跑了?”她理直气壮。
时序给她噎得?一顿。
“所?以说,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你防是防不住的。”祝今夏不紧不慢笑了两声?,“连我这么漂亮的,眼珠子黏住就挪不开的,都能在你眼皮子底下被拐走,那些没我引人注目的,拐走不要太容易。”
电话那端终于传来一声?轻哂。
“祝今夏,有没有人夸过你脸皮比城墙还厚?”
厚就厚吧。
祝今夏松口?气,好歹他笑了不是?
只是——
“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