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感。
与她在人文社科院校里见惯的男性师生不同,他们虽有书卷气?,但稍显瘦弱,而时序举手投足间?都更有力量感。他既不近视,也从不弯腰驼背,时刻都舒展从容,像原始森林里葳蕤向光的树。
小麦色的皮肤略深于身边人,为他本就凌厉的五官更添几分野性,不笑时总显得过分严肃,可一旦朝你看?来,哪怕漫不经心?,深棕色的瞳眸里也能漾起轻柔浪潮,晃晃悠悠,将人拉进?一片无边原野。
从山里到山外,他像一尾从深海游曳至淡水的鱼,引人瞩目。
似乎察觉到祝今夏过于直勾勾的打?量,时序回过头来,平静地对上她的视线。
“差不多得了。”他说。
祝今夏:“?”
起初她没明白,直到听见他说:“你再这么看?下去,我背上要着火了,祝今夏。”
“……”
祝今夏难得磕巴几秒钟,很快反应过来。
“请看?你了?”她假意?往他背上拍拍,“我是在看?你背上的鸟屎。”
说着,还飞快地伸手在半空向他展示了一下,“喏,你看?。”
说是幻影手也不过分,伸手的001秒内,她就心?虚地缩了回来,奈何时序眼疾手快,一把捉住她的手腕。
“哪呢?”他看?着她干干净净的手心?,从容反问。
祝今夏缩了两下,没缩回来,干巴巴笑了两声。
“估计是早上就拉你身上了,这会儿干了,拍也拍不掉。”
时序不紧不慢笑了一声:“哦,皇帝的鸟屎?”
“……”
皇帝的新衣也能信手拈来,这么善用典故,你不该教数学,该教语文。
——
复查结束后,排除了并发症的可能性,两人从医生办公室再度回到病房。
单人病房有卫生间?,里头传来哗哗水声,祝今夏探头一看?,发现?祖母闲不住,正往住院部发的塑料小盆里接水。
“回来了?”祖母说,“正想着打?水洗把脸。”
祝今夏赶紧接手,说你去床上躺着,我来伺候。
祖母说哪那么娇贵,都说是高血压,又不是半身不遂。她催促祝今夏照顾好时序。
“大?清早就上医院来了,肯定没吃早饭,你带小时去把饭吃了,吃完随便给?我带点什?么垫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