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更红了,他低声骂了一句“神经”,可这话却被他说得软绵绵的,不像是骂人,倒像是情人间的絮语。
听到黎景骂自己,姜佚明忍不住发笑。他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道:“咱们读书那会儿,申城中学每年都有保送名额,她的成绩一直不错,却不在保送范围内。干掉的对手越多,成功的机会自然就越大。”
黎景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他与姜佚明分明是同学,可姜佚明口中的这些故事,却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所以她把那封,那封……道歉信,偷偷交给了林老师?”
黎景顿了一会儿,又问道:“那她最后保送了么?”
“很可惜,我转班之后,她在年级的排名反而后退了几名,依然不在保送之列。”
“但最后,她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申城最知名的学府。”
姜佚明三言两语间,便勾勒出了事情的始末。只是他口中的故事,不仅仅是他们两个的,还是邱子墨的。
“啊”,黎景嘴唇翕动,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姜佚明一边用余光打量着黎景的表情,一边说:“小景,我不想为难她。她原生家庭与我差不多,走到今天这步,一定吃了很多的苦。”
“你听说过么?许多溺水的人,会在施救者靠近后,不顾一切地将对方摁进水中,最后双双命丧黄泉。”
“对于溺水者而言,挣扎求生是本能,抓住一切机会也是本能。”
“小景,我理解她的野心,但我也不想原谅她。”
汽车停在滨海别墅前,只是两人都没有下车。
姜佚明转过头,深深看着黎景,说:“她可以为了自己的前途伤害我,但她同时也伤害了你。”
“小景,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原谅。就算你不在意,我也会放在心里。”
此时,姜佚明口中所说的,又何止是一个邱子墨?
黎景沉默了片刻,他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看向车窗外湛蓝的天空,喃喃道:“我知道你对爸妈一直有怨言。可无论如何,他们毕竟生下了你,又养育了我。我对不起他们,是我的不告而别伤透了他们的心。”
姜佚明嗤笑道:“养育了你又如何?他们养育的,是他们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可以是你,可以是我,可以是任何人,但却不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