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就认识,觉得江昀清是他带来的朋友,所以才会知会他一声。
但他还是立刻赶到了江昀清所在的医院。
他到的时候,江昀清正跟着大伯从诊室出来。早上见面时还好好的手臂眼下已经打上了石膏,原本干干净净的衣服上全是泥渍和尘土。
江昀清见了他还有些诧异,询问似地朝大伯递去目光。大伯这才解释说:“我当时着急,就给闻川拨了个电话,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江昀清抿了下嘴唇,看上去有些尴尬,对陆闻川说:“麻烦你了。”
原本他的确是打算在山上待到中午的,但十点多的时候,天突然阴了上来,早已没了清晨的光线。他担心再等下去会起雾下雨,于是便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比起上山,下山的路也好走不了多少。山中潮湿,石阶上又长满了青苔,他背的东西太重,每一步都走得摇摇晃晃。直到快到山下的时候,路过一处活动了的砖石,他没注意,脚下一空,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所幸那段路坡度不高,离山脚也不远,路过的游客送他来了医院。
对于南清这个地方,江昀清始终算个外人,人生地不熟,一个人在医院处处不便,无奈之下他只能给民宿打去了电话。
只是没想到大伯没嫌麻烦也就罢了,居然还打电话叫来了陆闻川。
“都说山上的路不好走了……”陆闻川看了他许久,才憋出这么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江昀清觉得他的说法有些失当。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摔伤这件事并不会因为有陆闻川的陪同就不会发生,但听陆闻川的语气却好像是在计较他早晨坚持一个人上山这件事。
江昀清有些不满,明明先放人鸽子的是陆闻川。
他不欲与其争论,不管对方怎么想,于他而言都无关痛痒,他只为给对方添了麻烦而感到抱歉。
回去的路上,江昀清和大伯坐在后座,一直靠在车窗上不说话,他吊起来的那只手臂手掌看上去有些虚肿,以至于他歪靠的姿势都有些别扭。
他面朝车窗微微侧着脸,从后视镜里,陆闻川只能看到对方一部分侧脸和耳朵。
他有些怀疑江昀清是不是因为他的那句话生气了,于是主动开启话题,问他上山采风都画了些什么。
江昀清一时间竟没有答上来,今天他在山上待了一上午,但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的原因,总觉得哪里有些说不上来的空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