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头发。
江昀清湿漉漉的,狼狈得很,眼尾鼻尖很红,明明在流泪,却又忍得很可怜。
陆闻川没有制止他,温暖干燥的指尖拨开他的鬓发,露出了对方微红的眼。
在江昀清抬眼看向他,将脸颊蹭到他手心的时候,陆闻川的手指改换了方向,轻柔地划过江昀清的耳廓,抹去了他眼角的泪光。
【作者有话说】
挣扎失败,原本想写到安慰的亲亲来着,但写不通,就改情节了,然后亲亲啪一下,就没了,明天争取orz
安安分分睡觉
陆闻川需要静养,酒吧里的活儿又都落在了周逾安身上。周逾安任劳任怨又连轴转了一个多星期,来医院的频率直线下降,陆闻川的身边就只剩下了江昀清在照顾。
除了刚在医院见面的那天情绪比较外露外,其余时间,江昀清都表现得很寻常。他不曾抱怨过什么,更没有再在陆闻川面前露出过沮丧的表情。
他对陆闻川的照料很周到,除了洗澡上厕所这类陆闻川死活不用他帮忙的日常项目外,几乎包揽了陆闻川生活的全部。
而在这期间,大伯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陆闻川车祸住院的消息,吓得六神无主,当天便和孟识任远一块从南清赶了过来。
那是病房里最热闹的一天,陆闻川寡淡的日子丰富了不少,还尝到了大伯亲自炖的红烧排骨。
然而民宿日常很忙,孟识又有自己的工作,任远最近正在准备搞点投资,三人没待多久,确定陆闻川没什么大碍之后,第二天又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南清。
陆闻川出院的前一天,江昀清推着他去了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逛了逛。
青城的四月份正是玉兰花开放的季节,小花园里有很多近几年移栽过来的玉兰树,白色紫色的都有,花冠硕大,却因为前几日的那场大雨,凋落了不少。
今天的日头有些足,外面很晒,江昀清推着他在小路上慢慢走,准备找一处树荫暂且休息,却在转过拐角时,听到了前面大楼里撕心裂肺的哭声。
在医院,这似乎是很常见的事情,但不知为何,听到那阵哭声时,陆闻川还是从心底里感觉到了恐惧和悲伤。
他有些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和江昀清的第一次见面。当时对方站在大雨里,木愣的表情没有一丝生气。而除此之外,他印象最深的,还是前几日江昀清匆匆赶来医院,在病房门口看他的那一眼。
他像是有感而发,又像是别有深意,对着这满园即将枯落的玉兰花,在江昀清推着他进门的时候故作轻松地说:
“其实这应该也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吧,只是接受现实的那一刻比较难以忍受罢了,过后其实也没有必要纠结那么多。”
江昀清没说话,陆闻川以为他没在听,回头看过去时,发现江昀清也在看向自己,只是脸上没太多的表情。
江昀清是一个很柔和的人,大多数时候没有什么主见,跟陆闻川在一起时,总是习惯性地依附于对方。
但同时,江昀清也是一个十分倔强、固执的人,固执到把谁放在心里后,就很难再拿出去。
长时间的接触培养了他们之间的默契,只是一个眼神陆闻川就能知道,江昀清并不认同他的观点。
他不欲与其争辩,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又被江昀清推着,一块回到了病房。
第二天,江昀清专门请了假接陆闻川回家。>>
由于陆闻川是车祸后直接进的医院,家里还是之前他离开时的样子,虽然不乱,但还有一些行李需要收拾。陆闻川做不了这些,就只能江昀清帮他。
陆闻川还坐着轮椅,一个人在客厅帮乌龟安置新家。他用的是周逾安帮他订购的那只生态缸,周逾安在这方面还算靠谱,生态缸的尺寸和他之前在南清用的那只一模一样。
乌龟刚进入新的环境还有些不适应,缩在角落里,始终不肯露出头来。
陆闻川安置好了它,撒上龟粮,转头去看江昀清。
江昀清刚忙完,正在厨房准备烧水。水烧上后,他又从厨房出来,走去了玄关。
陆闻川看着他的身影,忽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十分奇异的感觉。
父母去世后,他一个人独居青城,很少生病,很少出事,身边朋友很多,却又都有各自的事业,很少有能真正关心到实处的,大多数时候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扛着。
就连恋爱也是,陆闻川始终觉得哪怕日后有了喜欢的人,自己也一定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