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另一侧疯跑过去,一溜烟窜上姬恂马车。
楚召淮惊魂未定,努力稳住呼吸往前走,刚抬腿险些摔倒。
殷重山一把扶住他:“王妃?”
楚召淮额间全是冷汗,勉强一笑,低声道了谢,撑着他的手艰难爬上梁枋的马车。
姬翊和梁枋的炭盆被殷重山悲痛夺走,此时正哆哆嗦嗦挨在一起取暖。
姬翊冻得鼻子都红了,瞧见楚召淮上来,吸了吸鼻涕赶忙说:“王妃定是带着炭盆载誉而归吧!是的吧!一定是的吧!”
梁枋被冻得双眸空洞,歪着头靠在姬翊肩上,喃喃道:“啊,我看到我爹了。”
姬翊:“梁枋!梁枋你撑住啊啊啊!”
因是去护国寺,路程不算太远,梁枋只备了一只炭盆,天色越来越黑,京城外的风呼啸刮着,将两个没吃过多少苦的少年冻得够呛。
楚召淮沉默了下,慢吞吞走上前也挨过去,不吭声。
方才他给璟王殿下甩脸色,姬恂指不定想让他冻成个孙子看笑话呢,怎么还会把炭盆还来。
马车还没动,楚召淮正奇怪着,殷重山去而复返,满脸肃然地端着炭盆进来。
热意滚滚而来,顷刻将这冰冻之地的寒意驱散。
姬翊“哇”地一声险些哭出来:“我就知道!我爹还是疼我的!呜呜……梁枋你醒一醒,天降炭盆!”
殷重山将炭盆放下,偷偷窥着楚召淮的神色。
楚召淮没什么反应,从袖中拿出一根针在梁枋身上轻飘飘一扎,本来都要睡过去的梁枋猛地醒了。
“我爹好像扇了我一
() 巴掌……”
姬翊烤着火哆哆嗦嗦地说:“你爹好像还没死吧,听着你架势怎么好像仙去八百年了?”
梁枋奄奄一息:“都一样,反正见不着。”
楚召淮收了针,坐在那烤火,看殷重山还杵在那,他疑惑道:“殷统领要进来坐吗?”
殷统领只好颔首退下。
很快,车队缓缓朝着护国寺继续而行。
姬翊和梁枋终于缓了回来,楚召淮心不在焉盯着炭盆,羽睫微颤,清亮的眼眸倒映璀璨炭火,像是破碎的火星。
姬翊暗暗瞧着,没忍住清了清嗓子,问:“你……心情不好?”
楚召淮摇头:“没有。”
他只是在想要如何才能离开璟王府。
姬翊咳了声,将一碟蜜饯递过去:“护国寺是大寺,据说灵验无比,你最近可有什么愿要发吗?”
楚召淮面无表情地想:咒你爹死算不算。
“你别不信。”姬翊吃着蜜饯和他举例,“前几年大公主得了疯症,神智疯癫见人就砍,护国寺的高僧做了场法事后,没多久就恢复如初——我昨日和人抢头柱香,听说出价最高的就是公主府上的,这才没继续抢。”
梁枋恹恹靠在那,勉强递了杯热茶给楚召淮,气若游丝道:“确定不是银子不够?”
姬翊:“……”
楚召淮被姬翊的神情逗笑了:“护国寺的头炷香为何要出价?”
“难求呗。”姬翊被他笑得脸一红,蹭了蹭鼻子,“天下第一古刹,第一炷香自然功德最大,那住持忒会做生意,说什么价高者得,拿银钱为菩萨塑金身,京城权贵为这一炷香都强破了头,去年我记得是十……十七还是十八?反正没超过二十万。”
楚召淮:“咳咳!”
楚召淮直接被一口茶呛到,咳了好几声才稳住,不可置信道:“多多多少?”
“小心点别呛着。”姬翊奇怪道,“二十万两啊,对我爹来说也没多少钱。”
楚召淮沉默良久,保持微笑,语调古井无波地说:“太好了,是二十万两呀,我还以为是二十万零一两呢,还好还好。”
姬翊和梁枋对视,迟疑道:“他是在阴阳怪气是吧?”
梁枋诧异:“世子竟听出来了?”
姬翊:“……”
“我和你们拼了!”的咆哮声从后车一路飘到前面,还夹杂着楚召淮没忍住的笑声,殷重山如芒在背,莫名觉得尴尬。
方才和王爷一路同行,王妃沉默,王妃疏离,王妃避王爷如蛇蝎,气氛比车外还冷。
现在可倒好,一到后车乐得笑音都飘过来了。
殷重山不敢说话,专心致志地驾车。
周患巡视一圈,见没有其他刺客也放下心来,策马和殷重山并排:“王爷好神通,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