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你是不想要你的寿元果了吗。”
昏暗的破庙中，徐来凝神戒备着来自于四周的危机，一面出声和不知在何处的虚无进行虚空对话。
“你开始和我说了那么多，这么说你是放弃了想要活命的机会吗？”
徐来接连在夜幕中扬声呼喊起来。
凄冷的寒风吹动破烂的大门发出呜呜的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诡异而压抑。
直播间内也是被这种氛围感染。
“天冷了，我觉得我该多加一件衣服才是。”
“什么冷，我看你不是冷了，你是被吓到了。小孩子就别学大人看鬼片了，心理承受能力差的，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话说，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好青年也觉得有些瘆人，要不是老妈就在一旁，我都想关直播间了。”
“行了，别说矫情的话了，大家多看看大神是怎么应对如今这种困境的，记下来之后要考的。”
...
“嗬嗬，嗬嗬。”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又仿佛只是过了一会儿。
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终于是响起了虚无那怪异的笑声。
“赔了两枚寿元果，还能这么开心的人，我是第一次见到，物种的多样性，我徐来算是见识到了。”
“何必呢。”
虚无的声音终于在黑暗里响起，带着轻轻的叹息声仿佛让人想到对方是如何的无奈。
徐来急忙竖起了耳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务必在第一时间找出对方所在的位置。
“我虚无这一辈子，倒有大部分时间，是在这里度过的，我所求的只不过是安安稳稳的过好接下来的日子而已，黑渊教我早就放权，他们甚至不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甚至没有你们这些对手了解我。”
“难道这一点微不足道的愿望，作为自诩为正义的人族三皇，都要将之剥夺嘛？”
“我虚无自问，除了那一次之外，从没有害过人族，难道人族真的就容不下其他异族，人族根本没有容人之量吗？”
出乎徐来意料的是，虚无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更是说出了让他哑口无言的话。
虚无真的罪不至死吗？
虚无真的没有迫害人族吗？
黑渊教当真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吗？
三皇知不知道这一切，道皇知不知道这一切？
一时之间，徐来变得有些举棋不定起来。
直播间之内的弹幕也飞快的刷新滚动了起来。
“大神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啊，事到如今，你和虚无之间只有你死我活，你不需要考虑对方是谁，做了什么，想要什么。你就算杀了他也不会违背你的良知，虚无就是利用这一点再拿捏你。”
“虚无并不是知道他错了，虚无只是知道他要死了罢了，假以时日，虚无若恢复实力，必定卷土重来。”
“我也这么认为，所谓在其位谋其政，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一旦虚无有机会，他就会挥刀像人类。不说对方，就算是在人类世界，弱小刚起步的时候，那些无良的媒体和人，装成多么伪善多么纯情，等到对方利用别人的同情心，做大做强之后，他就再也不会按照自己的初心，好好服务他本来应该服务的人。”
“我也投虚无必死一票。”
...
徐来无意中扫过虚拟屏幕上的弹幕，就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他一行行一字字，仔仔细细的推敲斟酌，和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反复的验证，终于释然了。
徐来的唇角缓缓逸起一抹浅笑，那一抹浅笑越来越大，最后徐来直接笑了起来。
一切的一切，只需要直至本心就好，他并不需要考虑太多。
如今思考虚无的话，反而是落了下乘。
一念及此，徐来内心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念头通达，连刚才被烟雾尘埃堵住的鼻子，也变得通畅了起来。
呼吸之间，尽是门外传来的清冷月夜的味道，让他心境再上一个台阶。
呼。
徐来长呼出一口气，他差点就被对方绕进去了。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徐来身处破庙，能比直播间的老观众更真实的感受到这里的所有的一切，也会更多的被虚无的诡异所影响。
相反直播间的观众，他们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让徐来瞬间就有了一种清醒的感觉。
如此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