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夕禾言语清淡却不傲慢,只浸透着一股似要凝作实质的杀机。
赫连九城顿感心定,昂头挺胸。
是也,那雷狱中神极阵法后来被他耗费了些时间,施展缩变大小的神通烙印在了阵盘上,随时都可以施展,哪怕只有七成威力也足以叫天尊侧目。
真要来了天尊,裴夕禾在侧,他阵法为辅,也不定是谁收拾谁呢。
遂即一人一狐便是走入传送阵中,裴夕禾持着上仙修为,那前来的侍从都格外恭敬,耐心解释了一番,收取七折后的仙晶,这才告退而去。
这传送阵形如大厅,装潢颇为豪奢,地表则是阵纹,裴夕禾寻了一个位置入座,按照那侍从的说法这传送阵半个时辰开启一次,还需要等待半刻钟左右。
她坐下后将狐狸放在桌面上,自己则取出了一卷书籍翻阅,而在旁人眼中那雪白冰狐也狐似其人般地掏出了卷阵法图推演。
但裴夕禾倒是在专心致志地翻阅典籍,她过目不忘,心力强悍,足可在心中推演。
而那狐狸的两只尖耳朵则是晃了晃,细细地察觉周遭的波动。
他如今九境天仙,在这一传送大厅中也算是上等行列,又是灵觉天生强悍的神狐,那些境界低于他的修士便是设下了结界禁制都形如虚设。
赫连九城心底坦荡,他可不是偷偷地听墙角,他只是在光明正大地听别人说话而已。
“哎呦,你听闻顾氏那件事了吗?真惨啊。”
“谁说不是呢,谁能想到堂堂顾氏都能发生这等惨案,他们一道旁支血脉被人血洗,魂魄都被劫掠了个干净,没有半点留下,据闻是邪修所为啊。”
“你是不知道,那一支脉一万三千七百九十四人,婴孩老妪,家丁仆从,也一個都没留下,这邪修真是该死。”
“但这顾氏是怎么招惹上了这等邪修的?你们可有什么小道消息?”
“我听说啊……”
听说什么?听说什么?
正抱着阵法图的白毛冰狐耳朵越发尖立起来,想要听得更明白些,却被一只素手捏住。
裴夕禾有些好笑,扭着他的狐狸耳朵问道:“伱在听什么墙角?”
她抬眼看向那处,有四个修士围绕着一张圆桌,想来是结识的同行之人,两男两女,修为俱是天仙初期。
他们聊得起劲,加上裴夕禾扭曲了光线,故而也不曾留意到这一人一狐的动作。
赫连九城嘿嘿道:“这不是好奇嘛。”
“这些人说顾氏支脉惨遭屠戮,魂魄也都被斩灭或是掠走,你说像不像是……”
昔日那琼禹城中,裴夕禾曾以凌天枪抗衡天魂血幡,若非那杜夜磬是转世之身,手段奇诡无比,否则早就殒命在她的刀下。
赫连九城当时目睹一切,自然觉得这抽魂邪术很是相似。
裴夕禾眉宇微低,心中冷笑,摇头道。
“我不知道是否是那杜夜磬,但暂时同咱们无关。”
“顾氏想要的那柄邪祟道兵,我猜测十有八九原主便是那杜夜磬的前身,否则当时她不过天仙境界,没有某种特殊联系绝对无法与道兵相契。”
如同她昔日在阴殿中便是在帝歌的加持下才能顺利同凌天枪结下契约,这点她再清楚不过。
“若真是杜夜磬,那么清河顾氏和她因为这邪祟道兵而有了利益冲突,想来也不是什么叫人惊讶的事情。”
“我昔日在太学中也研究过各方势力,这清河顾氏以氏族传承,下有四大从属家族,论起稳固和势力比之王朝,宗派等,是太光五势力中最势弱的,所以才会纠结道兵的归属。”
“但到底是底蕴深厚的势力,若真撞上杜夜磬,也没她好果子吃。”
“倒是一场风云好戏。”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