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薄归被夏知心这样的眼神瞪着,心里头有点发凉。
不管是五年前那短暂的恋爱过程,还是过去三年的婚姻生活里,夏知心看向他的目光总是带着爱意。
他知道那是她在爱他的时候,才会给予他的优待。
可是此刻被这么愤恨恼怒的看着,不免还是有点苦涩失落。
但他不怪她。
她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所做的,都只是一个母亲,面对前夫的正常反应而已。
他忍着心口那股发麻的感觉,好声好气的解释说,「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给他换完了尿不湿之后,我就领着他在玩玩具,先前一直都好好的,就在刚才,圆宝突然就哭了。」
圆宝的哭声嚎啕不止,一声接着一声,落进夏知心的耳朵时,简直是在剜她的心。
她抱着圆宝,手掌轻抚着他的后背,看着儿子因为大哭涨红的小脸,再看看旁边杵着的陆薄归,怒火更是中烧,「你如果什么都没做的话,圆宝不可能哭成这样!」
圆宝很少哭。
他虽然和陆薄归长得相像,可一点都不学他的性子。
他活泼开朗,每天都乐呵呵的,家里面的女佣,都很喜欢和他玩。
虽然最近他开始长心眼,为了满足自己的小小心思而会装哭,但也只是哼哼唧唧两声,被她一个眼神扫过去,小家伙就会识趣的闭上嘴巴,绝不会像现在这样。
她基本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着实是慌了神,于是更加口无遮拦,「陆薄归,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吓唬他了?你说!」
饶是陆薄归再不怪夏知心,此刻还是被伤到了。
他有种有口难言的委屈和无奈,半晌后抿了抿唇,「心宝,他也是我的儿子,我会对他做什么?」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无异于戳中了夏知心的伤心事。
女人在生气的时候,记忆力超乎寻常的好,八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更何况,那件事是她心上的一道疤,还是他亲自用刀划出来的,她怎么可能忘记?
至今她回想起离婚当晚,他的冷酷绝情,都忍不住气的浑身轻颤。
夏知心冷笑了声,直言直语的道,「呵呵,一个为了逼我离婚,能说出把自己亲生儿子扔下楼的男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这一句话,直问的陆薄归,瞬间脸色惨白。
他当然记得那句话!
他当然记得逼她离婚时候,他都说了什么!
他当然知道对于任何一个母亲来说,说出那句话,是能够让她会记恨他一辈子的把柄!
她确实记住了,而且用这个把柄来回敬他,只是没想到,他听着会感到如此痛苦恐慌。
陆薄归无言以对,唇线紧紧的抿着,几乎都快要成了一条直线。
夏知心见他脸色难看,心里更加堵得慌,无比厌烦的说了句,「陆先生,请你立刻出去!」
晏修也看出夏知心的情绪不对,沉甸甸的声音中带着警告,「陆先生,我并不想和你在这里动手。」
陆薄归漆黑如墨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夏知心,片刻后,缓缓后退了两步。
他将视线移开,粗粗的扫了眼晏修,眉眼间阴沉似水,终是转身离开了房间。
「小梨!把门关上!」夏知心厉声吩咐。
跟在大小姐身边好几年,这还是小梨第一次见她这么生气。
她二话不说的跑去关了门,然后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旁等着吩咐,生怕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好在夏知心并不是随便迁怒别人的人。
实际上她连生气都很少的,所以见夏知心对陆薄归能发这么大的火,实属是难得罕见。
不知是不是陆薄归不在的原因,圆宝的哭嚎声没有那么惨烈了,但还是哼哼唧唧的。
小家伙一直往她怀里钻,手也到处乱抓。
晏修没带过孩子,皱着眉担忧的道,「他这么一直哭下去,不好吧?要不要请医生过来看看?」
夏知心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稍稍背过身,侧对着晏修道,「不用,修修,你先出去吧,我哄哄他,小家伙就是这样,有外人在的时候,便会闹起来没完没了。」
晏修听她说自己是外人,有点不是滋味,不过他面上没有显现出什么。
他勾了勾唇,眼尾的那一点红痣,看起来格外旖旎,「好,那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他又俯身冲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