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的是蔡叔,在他脚边,还放着一只黑色的大行李箱。
陆薄归晚饭后对夏明提的请求,就是想要把屋子里属于过去回忆的东西带走。
夏明对程雅林的感情是真心的,自然能够理解陆薄归的这个请求。
两个人共同的过去,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这些与过去有关的物品,对他来说就是种慰藉,是曾经存在过相爱过的证据。
夏明没有理由拒绝,更不忍心拒绝。
于是他吩咐蔡叔,特意为他准备了行李箱。
蔡叔笑的温和有礼,“陆先生,这是先生吩咐我给您送来的箱子,要再帮您送到屋子里吗?”
陆薄归摇头拒绝,口中道谢,“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提进去就行,还麻烦您转告父亲,他有心了,我刚才粗略看了眼,东西确实有点多,有了这个箱子,顿时方便很多。”
蔡叔客客气气的询问,“东西多的话,要不要请女佣过来帮忙收拾?”
“不用。”陆薄归还是摇头拒绝,“我自己慢慢来就行。蔡叔,您忙去吧。”
“好。”蔡叔还是客套了句,“先生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外面的女佣。”
陆薄归淡笑着点了点头,靠在门上目送着蔡叔走远之后,才拎着箱子重新回到房间。
屋子里大的摆件儿,比如那个公主风的梳妆台,还有夏知心的画架,钢琴等,他没考虑带走。
因为小的物品并不少,差不多能把这个的大箱子塞满。
他抱着愉悦又难受的心情,一件一件的往箱子里面归纳。
叮当猫闹钟,叮当猫公仔,还有粉红色的相机,自制的腮红,她送给他刻着名字的钢笔……
每收拾一件东西,他就会想到当初的场景。
他一遍遍体会他们那时的甜蜜,然后一次次品尝此刻痛苦失落的滋味。
陆薄归因为夏知心,陷入这样复杂起伏的感情,同样的,此刻的夏知心也情绪起伏。
但却不是因为他。
她在晏修的房间里,和晏修相对而坐,手里握着的是晏修给她泡的咖啡。..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有近二十分钟。
她进到房间里后,晏修就问她要不要喝咖啡。
她要了杯美式后,他就去泡咖啡了。
泡咖啡的时候,两个人各怀心思,谁都没说话。
泡完了咖啡,他坐在她对面,依然一句话都没说。
夏知心注意到他脸色难看,自然知道是因为饭桌上的事。
她也正是因为同样的事,怕他心里不好受,才特意来他房里坐坐的。
想到这里,夏知心轻咳了声,低声道,“抱歉!”
与此同时,晏修也几乎是同时开口,“抱歉!”
二人双双愣住。
夏知心看向他,他也不知什么时候抬起了头,两只清冷的眸子正直直的看着她。
大概因为情绪不太好的原因,原本挂在眼尾的那抹红痣,不再绮丽,看起来反而多了几分疏离。
因此,让一向温润的他,也带上了几分不近人情的漠然。
夏知心见多了总是浅笑如兰的晏修,这会儿有点出神。
“抱歉,你先说吧。”晏修出声道,勉强勾了勾唇角,“心宝,你刚才要说什么?”
“你说你说。”夏知心谦虚道。
晏修摇摇头,“女士优先,还是你先说吧。”
“那好吧。”夏知心收敛思绪,看着他的眼睛,深吸口气,诚恳道歉说,“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今天请你过来,本想让你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只是没有想到,陆薄归居然还在家里。”
“他那个人久居高位,说话一向刻薄直接,过去三年,我没少被他那张嘴气的跳脚,他狂妄自大,自恋冷漠,霸道愚蠢,总之,就是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来,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她说起陆薄归那张嘴,怨念颇深。
当初对他上头的时候,还觉得这个男人真是直男的可爱。
现在分分钟恨不得拿个钳子,把他满口的狗牙给拔了,让他再也说不出令人咬牙切齿的话来。
“真的,我深有体会,跟他计较,只会气到自己,他那个人目中无人,行事随心所欲,只求自己痛快高兴,才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而且……”夏知心声音低了几分,“你和我走得近,他本来就看你不顺眼,逮着机会,那更是捡着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