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御夜被扇的耳鸣目眩,连谢咏近在咫尺的声音,都变得含糊混沌。
“枉我对我那么信任!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漫妮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你让她醒来之后怎么办?”
“她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人生?怪你!都怪你!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当时我就该多派一些人去的!废物!你害惨了漫妮!”
谢咏爱女心切,激动的身体打颤,说话时控制不住自己,啪啪啪又连抽几个巴掌。
司御夜一言不发的全受了下来。
他越是沉默,越是惹怒谢咏,一时间,自己没有保护好女儿的愧疚与怜惜,全都发泄在他身上。
“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
“要是漫妮不想活,你就给她陪葬!”
他穿着蹭亮的皮鞋,抬脚就是两下。
司御夜踉跄着后退,朗鹤连忙上前扶住。
看着司御夜发白的脸色,他求情道,“谢爷,这件事真的不能怪我们,我们真的尽力了,我和阿御这么多年为您出生入死的卖命,对您对小姐都是忠心耿耿的!小姐变成这样,阿御也很痛苦!”
“你他妈还敢替他说情!”谢咏抄起桌上的茶台,狠狠往他脑门砸,“这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茶台是上好的檀木做的,结实坚硬,砸到朗鹤头上,瞬间就出了血。
温热的血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淌,糊住了他的眼睛。
谢咏并不在意,砸到精疲力尽才是失魂落魄的摆手,“把他们两个关起来,按规矩处置!”
朗鹤本就难看的脸变得更难看了,“谢爷!”
“拖下去!”谢咏掷地有声,口吻不容商量,“漫妮不醒,你们就一直待在地下室!”
谢咏管理手下的人,手段残忍残酷,赏罚分明,赏的时候大手笔,罚的时候也绝不含糊。
司御夜和朗鹤被推进地下室,两个人的双手被吊起来绑在十字架上,双腿也戴上了镣铐,动弹不得。
保镖们知道二人的身份,动手之前低声的道,“御少,鹤哥,对不住了,这是谢爷的命令……”
朗鹤皮笑肉不笑的道,“少他妈废话,动手吧!”
“得罪了!”
“啪!”
皮鞭从辣椒水里涮过,又密又狠的抽在二人身上。
朗鹤疼的骂了声娘,“操他妈的,有种打死老子!”
倒是司御夜,全程只皱着眉,连一句闷哼都没发出来。
保镖掐时掐点的抽满了一个小时,点头哈腰的对二人道了歉,灰溜溜的夹着尾巴离开了。
他一走,朗鹤便啐声道,“操!疼的老子满嘴都是血!早知道这么疼,老子就不跟你一起遭这罪了!”
司御夜吐出一口血水,“现在说这些晚了。”
“那谁他妈知道谢咏这么狠,连自己的准女婿都下死手!”朗鹤低咒道,“谢漫妮要是一直不醒,咱们就一直在这里挨打?打一个小时,歇一个小时,只怕老子还没疼死过去,就先失血过多了!”
他身上穿的黑色短t,此刻都被浸透了。
司御夜却低低的笑起来,“老子命硬,没这么容易死。”
“操,你还有心情笑?”朗鹤脱口而出,“为了她掉半条命,值得吗?”
司御夜挑衅的勾起唇来,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朗鹤还是头一次见他笑的这么灿烂,不由的愣住了。
司御夜道,“等你遇到心爱的女孩时,就会知道,在为她做事前,你从不会问值不值得,在做了那些事之后,也从不在乎值不值得。因为她在你心里,是最好的,她配的上这世界的一切。”
地下室光线幽暗昏沉,斑驳光影照过来,他说这番话时,眉眼温柔似水墨画,美好的如梦如幻。
朗鹤觉得,他的身上,终于有了点鲜活的人气。
“你这辈子栽了。”他摇着头叹息,“但是阿御,干我们这行的,一旦有了牵挂,都没什么好下场。不仅你不会有好下场,就连她,都会被你拖累。现在小姐已经盯上了林媚,等她醒过来,再在谢爷面前说点什么,你觉得谢爷会放过林媚吗?”
“夏临川动了谢漫妮,已经得罪了谢爷,谢爷和夏家的梁子,这下是解不开了。”
司御夜眼底闪过一抹阴鸷,“我知道。”
“如果谢爷要你对付夏临川,你……”
“我和罗斯家做了交易。”司御夜打断他,“避免这一切麻烦的根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