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她的手,刚要碰到面纱,女人忽然激动的推开她,满是警惕的看过来。
林媚见她这么防备,一时也没再坚持。
“好,我不碰你了……你别害怕。”她尽量温柔的道。
以前母亲痴呆症犯了的时候,脾气阴晴不定,对每一个人的靠近都十分恐惧。
她很清楚,在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是保持距离,给她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让她自己恢复平静。
林媚坐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静静的守着她。
面纱女人一直蹲在地上,紧紧的抱着自己,一动也不动。
燥热的天气,闷窒的房间,空气似乎都要被抽干了似的。
林媚感觉吸进肺里的,不是氧气,而是火,烧的她喉咙和身体都是滚烫的。
她抹了把额头的汗,这时顾白的电话响了。
他赶紧接通,说了几句话后,兴奋的道,“大少奶奶,安装空调的师父到村口了,不知道往哪里走,我去给他们带个路。”
林媚摆手,“你去吧!”
“少奶奶你一个人在这儿可以吗?”顾白担忧的瞥了眼那面纱女人。
她刚才发疯的样子,仿佛仍历历在目。
林媚笑起来,“没事,我有经验,她现在这样,只要我不去招惹她,她能蹲上一天。”
顾白讶异的挑了挑眉,“是吗?我对这种患者不了解。”
“你快去快回。”
“最多二十分钟。”
顾白离开后,就只剩下林媚和那个陌生的女人。
正如她之前说的那样,面纱女人一直蹲着,林媚盯她盯到快犯困时,她却忽然哼起了歌。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女人声音沙哑,唱的断断续续,然而熟悉的旋律,一下子勾起了林媚的思绪。
这首传唱度广泛的儿歌,是妈妈小时候哄她睡觉时唱的。
后来在妈妈得了痴呆症之后,她有时候也会哼唱,最后再叫上几声“囡囡”……
林媚不由红了眼眶。
妈妈走之后,再也没有人喊过她囡囡了……
“囡囡。”
耳边突然响起沙哑的轻唤,林媚猛然看过去。
地上的女人,再次重复起那几句歌词。
林媚坐不住了,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快步朝女人走去。
“是你吗?刚才是你说的吗?”她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问。
面纱女人不理会她,继续哼着歌。
林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竖起耳朵听。
在面纱女人快要唱完的时候,她忍不住攥紧了手。
她会再喊那一句囡囡吗?
“砰——”
院门被人用力推开,面纱女人倏地惊醒,抱着脑袋叫了起来。
“我在!”一道急切的男声由远及近,话音刚落,他的人已经冲进房间,将面纱女人紧紧抱在怀里,“我在,别怕……我在这里……我来了……”
他的大掌盖在女人背上,一遍一遍的轻抚。
女人认出他来,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去。
roan松了口气,把白如雪打横抱起,走到林媚面前道谢,“谢谢你们,我的妻子患有老年痴呆症,这次是我不注意,让她走丢了,多亏了你们,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他模样混血,但中文说的相当流利,甚至完全没有一点口音。
司御夜热的满头汗,冷声道,“知道她有病,就看牢点,这次你幸运的能找到,下次呢?”
roan点头道,“是,您说的对。”
林媚扯了扯司御夜的衣袖,说,“他说的也没错,我们这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下次一定要注意。”
“这次她走丢,我吓的心脏都要停了,今天之后我会照看的更加小心仔细。”roan道,“谢谢您二位。”
“不用。只不过我有些问题想问您。”林媚摇头笑道。
roan很是意外的看向她,“哦?您问。”
“先生您的妻子,是我们这里的人吗?这次回来是探亲吗?”
roan笑的温和,“她小时候在江城生活,后来十几岁就出国了,这些年虽然在国外,但是一直都思念着国内,经常跟我嚷嚷着回国,后来检查出病,我就带她回来,度过最后的时光。”
“怪不得。”林媚道,“她刚才喊囡囡,让我恍惚,我妈妈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