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季臣洲也激动的叫出声,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床边,直直看着林媚又叫了声,“姐!”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林媚应道,“恩,臣洲!姐姐在!”
季臣洲这个年纪,还不能完全克制情绪,这会儿已红着眼哽咽道,“看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都是我没用!如果我那时候……”
“姐姐不怪你。”林媚拉过他的手,把他带到床边坐下,目不转睛的从上到下打量他,眸底渐渐染上欣慰。
还记得她被绑去暗夜之地前,两个人最后见的那一面。
他脸色灰白,眼神空洞,像是被吸干了水分的树木,只剩下凋敝破败的枯枝。
在他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一点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活力。.
萧敏敏的事,对他打击很大。
他刚刚成年,实际上还是小孩心理,情窦初开的年纪,却陷入了成年人心狠手辣的算计里,成了没有硝烟战争之下的牺牲品。
而现在的他,脸上有笑,眼里有光,褪去了少年的稚嫩,增加了几分沉稳坚韧。
林媚知道,这些变化,很大的原因都得归功于司御夜。
她轻轻揉了揉季臣洲的头发,温声道,“看到现在的你,姐姐很欣慰,也为你感到高兴。”
季臣洲不好意思的道,“都是因为御哥,这些天我跟着他,懂了很多事,也明白了许多道理。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这么快振作起来。”
林媚便看向跟在他后面的司御夜,嘴角溢出温柔的笑,“哥,谢谢你陪着臣洲,你辛苦了!”
司御夜微微扬了扬下巴,垂着眼睨向她,“一家人就别跟老子这么客气。干妈,你跟她说了没?”
这声干妈,叫的林媚瞳孔放大。
她微张着嘴问白如雪,“妈咪,你怎么不告诉我!”
“给你个惊喜。”白如雪走过来,挽住司御夜的胳膊,“咱们白家人丁凋敝,又家大业大,妈咪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多找一个帮手,认他做儿子,以后让他当牛做马的干活,也理直气壮。”
她的坦诚,引得众人轰然大笑。
司御夜浓稠的目光落在林媚笑意盎然的脸上,看着她笑,受到感染不由自主的也勾了勾唇。
做不成恋人,就做她的亲人,拥有同一个母亲,同一个弟弟,这一世都做她可以永远名正言顺依靠的后盾。
他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注视着她,以亲人的名义。
他可以不必理会流言蜚语,全心全意的帮助她,以亲人的名义。
他可以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陪着她,走完一个又一个的人生阶段。
她过的幸福,他就是她的底气,她过得不幸福,他就做她的余生。
“呵。”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嗤笑,紧跟着便是男人平静却强势的警告,“死了那条心吧,我不会给你带走她的机会。”
司御夜侧目,与夏临川目光相对。
他的眼神似乎洞然一切。
司御夜早就清楚夏临川对林媚的感情,此刻内心除了遗憾,还有高兴。
遗憾的是,哪怕他再不愿意承认,这辈子和林媚的缘份还是到此为止了。
高兴的是,当初他抛下林媚时,希望她能够嫁更好的男人过更好的生活这个愿望,成真了。
他压下在胸腔中澎湃的复杂情绪,用男人的目光审视着夏临川,回答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因为季臣洲和司御夜的回来,林媚很高兴。
季臣洲多日不见她,拉着她说自己这些日子在外面的见闻,同时告诉她,他准备去国外留学了。
本来今年就会参加高考,可是中途出了萧敏敏的事,耽误了这么些天,他已然错过了高考。
“我准备申请国外的学校。”季臣洲说着他对未来的安排,“等我学了本事,就回来和御哥一起,帮妈咪打理家业,养着你和妈咪。”
林媚当然举双手双脚赞同,“好啊,那你要加油。”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说着话,后来还是护士来提醒,要给林媚做检查,众人才决定离开,明日再来看她。
夏临川陪着林媚一起去做检查,回来的时候,医生告诉他,看林媚的情况,可能生产就在这两天。
林媚听完这个消息,回到病房后一直紧绷着小脸。
夏临川以为她不舒服,担忧的问,“是肚子开始发作了吗?”
林媚摇摇头,唇瓣紧抿,“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