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嘿嘿笑道:“你身上有银子吗?有银子还能往外头传个话,不然你这条命就保不住喽!”
陈大富眼皮狠狠跳了跳,那人拿了他所有银子,到清川县了吗?唐县令会派人来救他吗?
临县的县衙二堂院落里。
朱县令笑眯眯的摸着一盒金子,这是韩员外孝敬给他的。
一旁的杨师爷劝道:“老爷,此事恐有不妥啊,不如还是将清川县的捕快放了?”
朱县令不以为然的说:“本官抓他的理由很充分,就算是清川县的唐县令亲自过来,也怪不到本官头上!”
可那理由也就骗骗普通老百姓,杨师爷提醒道:“老爷,唐县令乃一甲探花,万一他要查……”
杨师爷没有往下说了,因为经不起查。
“那又如何?”
朱县令眉头一皱:“清川县都死了多少任县令了?本官不还是好好地坐在这个位置?”
杨师爷心说,但您也没往上挪一步啊。
盖上盒子,朱县令施施然的看着他,问道:“你知道清川县的县令为什么都不长久吗?”
杨师爷想说太贪了,但自家老爷刚收了金子,一时欲言又止。
朱县令哼了一声:“俗话说得好,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你家老爷但凡在京城有一点人脉,当年也不会被下放到这个破落地方。
到了此地,亏得你家老爷机警,这些年未立寸功,只收一点无关痛痒的孝敬,上头很是满意,这才让我儿进了京城的鹿鸣书院啊。”
杨师爷从这番话中听出了阴谋的味道,他倒抽一口凉气!
“大人是说……”
“不可说!”
朱县令打断他的话,厉声警告道:“你心里头明白就行了,不要说出来,不然本官也保不了你。”
杨师爷细思极恐,额头冒出一层层冷汗,弯腰作揖:“多谢老爷教诲,小的记住了。”
“瞧你这点出息。”朱县令嫌弃的摆摆手:“下去吧。”
杨师爷拱了拱手,退出县令办公房。
杨师爷是北地苍州人,曾多次进京赶考,却次次落榜,他心灰意冷下投河自尽,被一人救下,那人得知他轻生的原因,拍着他的肩膀说他落榜与学识无关,是他的出身不好。
当初他以为出身不好是指他是丫鬟所生。
如今看来,此‘出身’非彼‘出身’。
杨师爷回北地途中,机缘巧合下做了朱县令的师爷,十年来,他从未提及过出身,也未曾回过苍州。
思及此,杨师爷落下了后悔的眼泪,打算等陈捕快一事解决后,向朱县令告假回家。
清川县距离临县很近,快马加鞭,一天一夜便能到临县的县城。
赵子仁担心陈大富情况不妙,一行人彻夜不休的赶路,终在第二天早晨,城门打开时,第一时间进了临县县城。
他们共六人,在一家客栈订了一间房。..
商量后,赵子仁与石副官兵分两路,一路人去长留村村民做工的地方打探消息,一路人去牢房见陈大富。
“小心行事。”
石副官叮嘱一句,六人前后脚离开客栈。
???
清川县的县衙里。
唐一璇满血恢复后,收到赵子仁的飞鸽传书。
信上说了陈大富被抓的原因,还说他受了刑,遍体鳞伤,但她真的同情不起来。
她告诉过他,发现情况后就回来,不要打草惊蛇。
他倒好,将她的话当耳旁风。
纵然无语,唐一璇依旧派人去请杜来德、金县尉和崔师爷过来开会。
三人来得很快。
唐一璇正在埋头苦写,就让他们先看信。
看完后,杜来德激动的说道:“大人,大富是被污蔑的,他们居然还对他动刑,实在太过分了,我们要把他和长留村的村民都带回来啊!”
金县尉眉头紧皱,请求道:“大人,下官愿亲自带兵走一趟。”
唐一璇闻言抬头看他:“你带兵去?打进去抢人吗?”
不等他回答,她接着开口:“这次明显是朱县令包庇韩家,而韩家是临县的大家族,若与其他家族关系密切,极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不久前才打了黑水寨,此时出兵,不是最佳选择。”
“大人,不如让我去吧。”崔玉书突然开口。
唐一璇正有此意。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