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马车,堇禾与红红二人没多久便已然沉沉睡下。
而马车前端,堇年依旧轻挥马鞭,堇年虽说也是困顿不堪。
微风伴随着马蹄扬尘,车轮碾压黄土,带起微风轻轻掀起马车车帘,堇年目光顺着被微风掀开的车帘,看着互相依偎而眠的两位妹妹,一时之间有些无奈,却又有些温馨。
不自觉的轻拉缰绳,让原本就不快的马车又是放慢了几分速度,也让这三匹千里挑一的良驹分外的“憋屈”。
这种感觉本不应该在一位十来岁孩子身上,可是少年老成的堇年却有着这种感觉,这很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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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之后,很明显有着六七波人已然虎视眈眈,因为马车速度并不快,饶是他们如此这般闲庭信步,也是能够跟上。
不过看着这锦绣马车,这波人一时之间犯了难。
原因就是这马车的车帘之上,一个明晃晃的堇字让他们投鼠忌器。
要是说在这荒郊野外的边陲之地截杀皇亲国戚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那么或许有,只要不是什么太子,皇子之类的,而是一些小小的王爷世子,那么杀了也就杀了,哪怕最终追究,那么也不会追究过甚,自己只需要缓个年,那么这件事就会随着时间渐渐被人淡忘。
可是堇家不同,能够坐上这么一辆马车,而且还是三位年岁尚小的孩子,那么这三位孩子的身份几乎是呼之欲出。
那就是堇家少爷,小姐了。
江湖从来都不是一家独大,可是江湖终究有着那么几家独大,堇家,就是其中之一,还有就是那无比神秘的麒麟阁。
天下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凭借着堇家的手段,那么也不难查出是自己几人。
别的不说,就是渝州城之内,见过自己的人那都不在少数,在天价酬劳面前,自己的行踪展露无遗。
就在这些人都想着无功而返之时,心中的另一块算盘也在悄然打响。
随着长刀捅穿胸膛的声音响起,一声声惨叫之声在这空旷的旷野之中格外渗人。
“你,你为什么?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哼,抱歉,在这江湖之中刀口舔血的日子我过够了,要是能够背靠堇家这棵大树,哪怕只是当个家奴,日后的好日子也就有了。”
“所以兄弟,抱歉了兄弟。当我的踏脚石,往后逢年过节,兄弟我一定给你们烧烧纸钱,让你在下面也过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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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城外五里地,横七竖八躺着二十来具无名尸体,他们无一右手五指被斩下,死状凄惨。
“大哥,拿着这些真的可以敲开堇家大门吗?”
“是啊,大哥,堇家向来可是骄傲的很啊,这次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不顾江湖道义了。”
二位贤弟此言差矣,我们自走江湖以来,什么时候讲过江湖道义?我们又什么时候见过别人讲过江湖道义?”
从一死人身上扯下衣物,细细的擦拭着自己手中沾染的鲜血,又是在沾满鲜血的脸上胡乱的擦了擦,随后吩咐道“带上这些投名状,我们堇家庄园走一遭。”
“大哥,这些作为堇家敲门砖,真的可行吗,堇家向来霸道的很,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看着依旧油盐不进的三弟,这位做大哥的也不废话,而是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二弟说道“二弟,你还想过这个刀口舔血的日子吗?”
二弟听着自己大哥的话,突然目光一横,手中长刀朝着身旁的三弟横削,曾经立誓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此刻荡然无存。
“三弟,抱歉了,刀口舔血的漂泊生活我也过够了,这些投名状或许不够,那么再加上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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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家庄园口。
一直到深夜,那辆锦绣马车这才悠悠来到门前。
而吕泰为那三兄妹操碎了心伯伯则是在门前左右来回的踱步,一脸的愁容。
直到见到了那辆马车的到来,这才一脸愁容换成了现在的一脸庆幸,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庆幸的脸上瞬间转换成了满脸的怒容。
待马车来到近前,吕泰正想发作,可是却换来了堇年一声“嘘”随后堇年故意压低了声音,随后道“吕伯,我错了,确实是我贪玩了,误了时辰,可是现在也不是责罚我的时候,小禾与红红睡着了,还是不要叫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