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我们虽然打下了岭南,但还没有完全占领,别的不说,你刚打下安阳,这样的小地方多得数不清,哪有那么容易征服的。”胡亥说得头头是道,似乎已经把赵佗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胡亥趁机笑了起来:“回头我去咸阳,问问我母亲,她有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赵佗道:“咸阳还有你家的人吗?”
两人说着说着,就变成了闲聊。
胡亥道:“正是如此。当年咸阳遇贼时,皇上为保我一家平安,便把他们都带进了皇宫。你说,皇上如此关心我,我又怎能不回报?”
“咳咳!”
胡亥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孟盐的肩膀:“是啊,小弟?”
孟盐气的脸色涨红,但他也明白,这件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闪失,只好硬着头皮道:“大哥说的对。”
赵佗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皇上是想让蒙氏一族进宫,以此换取蒙氏兄弟的效忠。但是现在,这个“蒙壮”脸上带着笑容,却是发自内心。饶是赵佗这么聪明的人,也被弄得一头雾水,莫非皇上真的是在为蒙氏着想?赵佗一边思索,一边摇着头,这不是真的?不过看着“蒙壮”的表情,赵佗也只能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皇帝果然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让人忍不住想要为他赴死!
赵佗跟随任嚣来到岭南已经很多年了,所以他并没有见到秦第二个继承人,也就是胡亥。
赵佗在任嚣去世前,也不过是龙川县的一个小头目,在上任前,他和秦始皇只有两面之缘。在奏折上,他也只能低头。因为天威在前,他不能与之对视,也不能失礼。
这也是为什么赵佗才不认识胡亥来的原因。
而且,就算赵佗真见到了秦始皇,见到了他,也不会想到他就是皇上。一般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
胡亥做的事情,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帝王能做出来的事情。
一是赵佗等大臣,更多的是以秦始皇为尊,以深不可测的君王之道为荣。勿乞也没想到,胡亥居然会做出这种肆无忌惮的事情来。
二是因为胡亥太过疯狂。举个简单的例子,一般的帝王,怎么可能只有两个人便上了阳山关?
赵佗就算有一千遍的猜测,也绝对想不到眼前这位冒着生命危险的少年,居然就是秦国的帝王。
赵佗和胡亥拍了一记掌,拉着他的手说道:“北地的贵客,你就在这里陪我吃顿饭吧。北地的事情,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胡亥感到赵佗抓住他的手,就像一把滚烫的钢箍,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微笑着望着赵佗,只见他也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望着他。
若他现在离开,不但逃不掉,反而会引起赵佗的怀疑,使他功亏一篑。
胡亥笑了,说道:这一路上,我们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多亏了赵郡尉,我们才能有今天!”
这时桌上已有菜肴,赵佗请胡亥坐下,与他共进晚餐。
酒宴上,赵佗首先询问的就是北方的局势。
胡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将自己从中年书生口中听到的情报,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赵佗。
赵佗已有几分醉意,晃了晃手中的铜杯,上下看了他一眼,说道:“在下有一件事情想不通,还请兄台指点一二。”
“不必多礼。胡亥笑了起来。
孟盐闻言,将筷子放回桌上。
赵佗收敛了脸上的微笑,露出一条与他年龄不符的皱纹,沉声道:“五岳之高,鸟不能越。老弟,你是怎么潜入我四会县而不被发现的,还杀死了一个县尉,还带着一半的兵马?”
胡亥依旧微笑,说道:“都怪小弟。如果早知是你的人,我打死也不敢动手。不管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都会将他送到郡守大人的面前。都怪我这个当哥哥的不是,来,来,来,我先喝三杯!”
赵佗冷冷地望着他,没好气的说道:“我对你一片好心,你倒好,只说了几句话!”
至于四会县的知县是不是真的被杀了,赵佗根本不在乎。
他关心的是,这些人到底是如何在自己的地盘上,自由行动的。
胡亥擦了擦眼角,摆出一脸严肃的表情:“这次我们伪装成了大商人。”
“这个我明白。”赵佗道。
胡亥问道:“将军,你是不是在担忧,五岭之间,仍有一条路可以通到南越国,却没有被你封死呢?”
赵佗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他最怕的,就是这个。要知道,如今北方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