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划开伤口,反复挤毒血。
然而,蛇毒迅速发作,两名仆妇初时还能哭喊,顷刻间伤口便红肿,她们渐渐举止迟缓,喉间“嗬嗬”喘息,最终陷入昏迷。
郭弘磊低声问“怎么样?”
方胜摇头叹气,无奈答“蛇毒本就难解,何况眼下根本没有对症药材,只能喂她们吃配好带着的解毒丸。听天由命了。”
翻山越岭,辛辛苦苦走了两千多里路,却不慎被毒蛇咬伤,何其倒霉?姜玉姝绞紧手指,深感无力。
这时,张峰吼道“时候不早,该赶路了!北地人烟稀少,山野猛兽十分多,危机四伏,故天黑前必须赶到驿所。否则,假如被野兽叼进密林,谁敢相救?快走!”
霎时,人群被吓得不轻,慌忙收拾各自的包袱,准备赶路。
姜玉姝忙问“张大人!这两名伤患——”
张峰打断道“按押解的规矩犯人死了便除名,但没咽气就不能丢失。先用板车拉着吧,等到了驿所再看。”
“她们还活着,绝不能丢下!”姜玉姝抬手捶捶额头,郭弘磊立即转身,简略转告长辈
“母亲,方才张大人并非危言耸听,为防万一,咱们得赶在天黑前抵达驿所。”他微躬身,恭谨劝说“现只能委屈您走一走,板车用以拉载伤患。”
王巧珍满心不情愿,板着脸问“烈日炎炎,母亲年事已高,煜儿又年幼体弱,怎么走?”
郭弘磊淡淡答“老的搀着,小的抱着。”
“煜儿,来!”姜玉姝拍拍手,一把抱起扑进怀的侄子。
王氏想了想,妥协下车,吩咐道“巧珍,在官差眼里,咱们全是犯人。遵命行事罢。”
“哼。”王巧珍无权违抗,憋屈顺从,一路烦躁嘟囔。
人人都畏惧猛兽,全力赶路,忌惮地离开深山。
暮色起,姜玉姝气喘吁吁,站定擦汗,见迎面走来几十人,背负包袱,赶着几辆牛车,车上坐着老人孩童,个个面黄肌瘦,疲惫低落。
“挺热闹啊。”翠梅诧异道“有老有小,大包小包的,应该是一家子。搬迁么?”
姜玉姝轻声道“咱们是北上,他们是南下。”说话间,两拨人交错而过,她忍不住挑了个人问
“小姑娘,你们这是搬家吧?”
“嗯?嗯,是搬家。”女孩儿蓬头垢面,风尘仆仆。
姜玉姝善意道“马上天黑了,山里野兽多,很危险,你们最好别赶夜路。”
女孩儿一呆,却无奈答“唉,不赶不行。北犰贼子隔三岔五地偷袭,兵荒马乱,没法活。而且,一旦城破,那些畜生必定屠杀无辜,去年他们在庸州杀了十几万人,可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