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该得,我们早已明白了的。”
“我们能帮上忙,心里特别高兴!”
“流犯一向没资格获得封赏。”彭长荣等人抬头挺胸,脸上毫无怨愤之色。
潘奎叹了口气,眼里饱含欣赏与同情,蒲扇般的手掌拍向郭弘磊肩膀,严肃道“虽然不能为你们请赏,但入伍至今你们立下的功劳,我全记下了,统统写进簿子里,每月宣读一次。好让弟兄们知道,你们四个并非碌碌无为,而是勇士。”
“多谢大人!”虽是言语嘉奖,但足以令郭家人感恩戴德。
无论何处,流犯总是低人一等。
尤其郭家是因贪墨饷银案而受株连,在军中处境尴尬,注定不招人待见。幸亏遇见了刚正豪爽的潘奎,才逐渐立足。
潘奎大咧咧一挥手,无可奈何道“谢什么?这是你们应得的!唉,手下的弟兄立了功,却按律不能上报请赏,我只能嘴上夸一夸。”
“属下已经心满意足了。”
下一刻,毛振率领几个亲兵靠近,笑容满面,愉快道“潘奎,今日你与那犰贼的槊枪之战,好不精彩,令人大开眼界。”
“哟?毛千户!”潘奎扭头一看,忙起身相迎。
毛振大加称赞,“你的身手,在咱们赫钦,当位列前茅!”
潘奎抱拳谦道“您过奖了。其实,今日只是侥幸险胜而已。”
“有目共睹,何必过谦?我可从不随口夸人。”毛振和颜悦色,平易近人。
千户驾到,众兵卒赶忙站立,躬身抱拳行礼,规规矩矩地问候。
毛振趁机审视,状似随意地抬手,扶起郭弘磊,顺势问“伤兵啊?刚才怎么没跟着大夫一队回去?”
“皮肉伤,没什么要紧。”郭弘磊被陌生千户一搀,有些错愕。
毛振皱眉道“脸色发白,明显失血不少,还说不要紧?你们年轻人呐,往往不懂得保重身体。”
郭弘磊欲言又止,霎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潘奎在旁,自豪极了,大嗓门透露道“这小子是新兵,入伍仅数月,每次交战却敢于勇猛冲锋陷阵,跟不要命似的杀敌。今日的敌将,是被他斩首的!”
“哦?”毛振目不转睛,仔细端详“姓郭的”新兵,故作恍然道“敌将竟是被你斩了首?”
郭弘磊张嘴正欲谦虚,潘奎却抢着答“对,就是他!”
勋贵侯门之后,沦为流犯,难为他神态谦和,不卑不亢。毛振暗自惊奇,感慨颇多,颔首道“唔,不错。”顿了顿,他出于爱才之心,明知故问“小伙子,你惯使什么兵器?”
“刀。”
毛振摇了摇头,忍不住教导“骑兵对阵,刀不如长\枪和马槊。你若想多杀几个敌人,不妨尝试练练枪槊。”
“多谢大人提点。”郭弘磊定定神,抱拳告知“其实,潘百户早已开始教了,但在下愚笨,至今不得要领。”
“哦?名师肯收徒,机会难得,你一定要用心学。”
郭弘磊朗声道“是!”
毛振扫视人群,含笑道“枪槊之威,你们瞧瞧潘百户就知道了,丈八的一杆槊,练好了虎虎生威,横扫敌兵,所向披靡。”
众兵卒纷纷点头,深感赞同,钦佩并羡慕。
潘奎忙摆手,谦称自己只是“单凭蛮力”。
“刚入伍的年轻人,多有不懂,全靠前辈带领。”毛振瞥了一眼郭弘磊,面朝潘奎,叮嘱道“你武艺精湛,箭术也高明,既然这个小伙子不错,就该好生教导他。”
“一定!”潘奎爽快答应,笑着告知“弘磊聪明,人也勤恳,但体格尚不够强壮,臂力不足,重兵器费劲,他暂时施展不开。新兵入伍,都得先练体格。”
毛振点点头,“此话有理。”他随手指了指人群中几个偏瘦的新兵,打趣道“你们几个,太瘦了,估计大腿还没潘奎胳膊粗,真得勤练练才行。”
众人一愣,盯着高大魁梧壮硕如铁塔的潘奎,善意哄笑,融洽和乐。
潘奎乐呵呵,摸了摸自己粗壮的胳膊,凑趣道“啧,瘦得像竹竿,还好意思笑!”
与此同时·后方
遥闻一阵阵笑声,巫海恼意愈深,最终按捺不住,背着双手,慢悠悠走过去。
“奇怪,毛千户怎么回事?简直明目张胆,公然笼络他人手下。”田波亦步亦趋,耳语议论。
巫海面色如常,心思却飞转,平静道“兴许他是看上了郭家的亲友势力,故意跑去示好。”
“啧,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