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磕头。
田波膝行追赶,磕得一脑门雪,憋屈诉苦“巫海接连指挥不力,被降了职,喜怒无常,动辄责罚亲兵,险些打断我的腿……当初,小的简直鬼迷心窍,一时糊涂,才背叛了奎哥。”
郭弘磊正欲开口,却见前方走来一群人,为首者乃九皇子。
“郭弘磊!”
“你小子,杵在这儿做什么?赏雪啊?”九皇子脚下生风,在军营待了大半个月,无聊得紧,常寻故交叙旧。
郭弘磊扭头,快步迎上前,语带笑意,拱手施礼,“天寒地冻,殿下怎么还没歇息?”
“炭气熏得人烦闷,我出来散步透透气。”九皇子裹着大氅,随意挥了挥手,“免礼,统统免礼!”
“谢殿下。”众人恭恭敬敬。
皇子发话,田波不敢跪着,也站起,三两下挤到最前方露脸。
九皇子瞥了一眼田波,丝毫未理睬他的殷勤谄笑,招呼道“走!我看了洪川湾的捷报,有些事要问问你。”
“好的。”郭弘磊习以为常,向同伴道别后,打起精神跟随,为皇子解答疑惑。
一晃便是腊月中旬,县城里年味越来越浓。
狂风呼啸,鹅毛大雪漫天翻飞,江河上冻,冰层厚达数尺。
姜玉姝住在县衙的后衙,日子虽太平,心却不安宁,忧切牵挂远方的家人。
这天早上,因着凉发热,请了大夫来诊治。
潘嬷嬷执意放下帘帐,让她在被窝里,伸出手给大夫诊脉。
“大夫,怎么样?我家夫人的病,要不要紧?”
须发灰白的老大夫皱眉,迟疑答“这、这……”他打住,起身往外走,使眼色,潘嬷嬷瞬间提心吊胆,急忙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