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侍奉母亲用早饭,你别等了,自己吃。”
姜玉姝登时悬起心,忙答“那你快去看看烨儿,看他好不好。”
“知道!”郭弘磊点点头,转身出门。虽说军中批的是养伤假,他却无暇静养,东奔西走,忙忙碌碌。
因着坐月子,一日三餐皆在房里用。
午饭,照常由潘嬷嬷陪伴,两人同吃。
“这炖鸭不错,多吃两块。”潘嬷嬷布菜,絮絮叨叨,“幸亏我们家两位小公子没事!唉,宝珠姑娘太虚弱,一阵寒气扑面,就病倒了。大夫一开方,又抓了十几服药,良药苦口,孩子不喝,只能灌,哭得哟,可怜呐。”
姜玉姝喝了口汤,擦擦嘴,怜悯说“我只见过她一面,乖巧文静,嗯……但确实瘦弱了些,身体差,才老是生病。”
“看她的头发就知道了,稀黄。药喝得多,饭吃得少,身体怎么结实得起来呢?”潘嬷嬷话锋一转,庆幸说“咱们小公子就不同了,喝奶一口气喝饱,睡觉睡得香,一天比一天结实,眼睛特别有神,黑亮黑亮的,越看越俊。”
姜玉姝听得眉欢眼笑,轻快说“俊吗?待会儿我看看!”顿了顿,“他们没回来吃午饭,也不知正在忙些什么?”
“放心。三位公子肯定带人在外头用饭了,省得来回跑,费时费事。”
“这倒也是。”
饭毕,看望孩子后,姜玉姝惯例在屋里走动,来来回回,一圈又一圈。
潘嬷嬷劝说“几十圈了,夫人不头晕?我光看着都犯晕了。”
姜玉姝回神,浑然不觉头晕,“不晕,我想事情呢。每天活动活动筋骨,才能恢复得快。”
“坐月子,别劳心费神了吧?”潘嬷嬷麻利收拾行李,以便搬走。
姜玉姝摇摇头,“急事,得早作安排。首要是满月酒,左思右想,不摆不行,而且要摆两次。趁着全家团圆,县里提前摆两桌,邀请相熟的朋友,一则感谢他们关照郭家,二则让婆婆和嫂子认识县官,三则给新宅添喜气。然后,弘磊回月湖,在镇上摆几桌,邀请他营里的弟兄以及村里熟人,热闹热闹,无可非议。”
“婆婆她们刚来赫钦,人生地不熟,只能由咱们张罗。”
“喜事连连,很值得庆贺庆贺!”
潘嬷嬷乐呵呵,感慨道“说起来,郭家自从到了西苍,至今没正经办过一场宴席。”
姜玉姝叹道“之前顶着‘流犯’罪名,行事怎敢张扬?揣着银子都不敢花。现在不同了,必要的花销节省不得,人情往来,彼此不往不来就淡了。”
“对,是这么个道理。”
傍晚,风雪越来越大。
郭家三兄弟带着小厮返回后衙。
“哎哟,好累!”郭弘轩一屁股落座,仰脖,咕嘟咕嘟喝了杯温水。
王氏踩着脚炉,倾身关切问“吃过晚饭了吗?事情办得如何了?”
郭弘磊与郭弘哲先给母亲行礼,兄长才答“在外头吃过了。宅子已经大概打扫干净,本月十八是宜迁居的吉日,到时便搬进去。”
“好,好。”王氏听了自是欢喜。
熏笼旁,王巧珍正在喝茶,郭煜原本缠着长辈玩耍,一见叔叔们回家,便慢慢凑近,鼓足勇气问“二叔、三叔,你们怎么才回来呢?我等了一整天了。”
“煜儿!”郭弘轩昂首,翘起二郎腿,佯怒问“难道你不是还有个‘四叔’吗?”
男童讪讪一笑,躬身答“四叔好。”
“哼。”郭弘轩一挥手,示意就此揭过。
郭弘哲蹲下,温和问“你等我们有什么事?”
“吃饭啊。”郭煜认真答“早上一块儿吃的,热闹,午饭和晚饭却只有我和祖母、母亲三个。”
郭弘磊莞尔,“等搬进新宅后,请亲友们喝喜酒,人更多,更热闹。”
“哎呀,太好啦!”郭煜兴高采烈地拍掌,不由自主,尾随个头最高大的二叔,小声说“中午我去看弟弟了,可他一直在睡觉。”
郭弘磊落座,扭头道“他还小,白天夜里大多是睡觉,养精神,长身体。”
“听说,昨天见过的那位妹妹病了,我本想去看看她的,但祖母和母亲不准。”郭煜搜肠刮肚,努力搭讪。
平日,王氏常常告诉大孙子你二叔武艺高强,谋略过人,是征战沙场奋勇杀敌的英雄!
男童虽然懵懂,但天生便敬佩“英雄”。
郭弘磊一怔,尚未应答侄子,却听大嫂淡淡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