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活着不如死了算了。我已经没脸见鹏哥,更没脸面对婆家人,死了算了!”语毕,廖小蝶紧紧抱着女儿,压低嗓门,伤心痛哭。
女童动弹不得,咳嗽着挣扎,大哭,上气不接下气。
郭弘磊靠近,弯腰想抱起女童,“别吓唬孩子。你绝不能一死了之,你若自杀,世兄百口莫辩。”
“小蝶,你尽快自首,才能救益鹏。”王氏被闹得头疼,语重心长,“否则,兴许连你也难逃死罪!”
“珠儿,娘对不起你。”廖小蝶拒绝松手,嗓音沙哑,自顾自地说“从一出生,衣食住行,娘样样想给你最好的,想让你做富贵千金、一辈子风风光光,岂料竟害了你爹。娘忒糊涂!”
女童被失态的母亲吓坏了,哭着蹬腿。
郭弘磊忍无可忍,扭头使了个眼神,潘嬷嬷忙上前,两人合力,强硬夺走孩子,他吩咐“此处乱糟糟,快带她去找奶妈。”
潘嬷嬷抱着女童,匆匆离去。
旁边,王巧珍嗤笑,对弟媳妇说“廖小蝶贪婪,愚蠢,活该倒霉!她背着丈夫,与贪官之妻同流合污,偷偷敛财,隔三岔五给孩子喂人参、鹿茸、雪莲等补品,既不懂‘是药三分毒’,也不懂‘虚不受补’。”
姜玉姝瞠目结舌,“大补啊?再疼爱孩子,也不是这么个疼法。”
“哎,你不明白。”王巧珍慢条斯理,鄙夷说“她家穷,脸皮厚,嘴甜如蜜,哄得婆婆保媒,顺利嫁进龚家,一当上‘知州夫人’,便得意忘形。然而,无论敛财多少,她骨子里永远是个穷丫头,眼皮子浅,无知,以为给女儿吃名贵补药是疼孩子,呵,好笑吧?”
姜玉姝叹了口气,“难怪宝珠体弱多病……”
同时,郭弘磊面沉如水,低声说“我和穆伯父千方百计,艰难疏通了一番,才侥幸求得回旋余地。钦差奉旨办案,急着交差,他们一下令,官府势必抓人。夜长梦多,表姐却犹犹豫豫,错失自首良机,后果将不堪设想。”
“钦差、钦差当真决定要查我吗?”廖小蝶惴惴不安。
郭弘磊反问“你确实打着世兄的名义受贿了,对不对?”
“我——”廖小蝶哑口无言。
郭弘磊剑眉拧起,“夫妻一体,你自首,尽力保全世兄,即是保全自己和孩子。假如世兄被判‘贪墨受贿’,你想想我家吧,堂堂侯府,为什么败落了?”
廖小蝶心乱如麻,深切畏惧钦差、公堂、捕快、审讯……她低下头,眼神闪了闪,决定拉上郭弘磊回府城,以增加胜算,遂仰脸流泪,哆嗦哀求“我、我愿意自首,可大晚上的,我一个女人,又带着孩子,实在不敢赶夜路。弘磊,你能不能护送我们去府衙?”说完,她膝行凑近,磕头说
“我走投无路了,求求你,再帮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