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廖小蝶,严肃问“你到底怎么打算的?救人如救火,再躲着、再犹豫下去,就别想救世兄了,等着钦差传讯吧。”
廖小蝶使出浑身解数,却见郭家人齐心协力,发觉讨不了更多好处,只得收手。她擦了擦泪,咬咬牙,憋屈答“我明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纵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那,老夫人,求您垂怜关照珠儿,待风平浪静,我和鹏哥一定尽速来接孩子!”
王氏无可奈何,疲惫吩咐“弘磊,挑几个人,赶紧收拾收拾,尽快启程,避免夜长梦多。”
“是。”郭弘磊附耳,对妻子说了两句话,旋即拉开门忙去了。
夜渐深,风停雪止。
熏笼烘得卧房暖意融融,姜玉姝独自躺在被窝里,忍不住胡思乱想,生闷气,暗忖岂有此理!
男已娶,女已嫁,双方都有了孩子。
你却当众,似故意也似无意,全程忽视在场的我,痴缠有妇之夫?
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哼!
……
良久,房门“吱嘎”被推开,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郭弘磊带回一身寒气,利索脱了披风、外袍,撂在架子上,在外间洗漱后,倒茶喝。
他端着茶盏,踱进里间,望向床
姜玉姝单手掀起帘帐,撑起半身问“回来了?”
四目对视,郭弘磊颔首答“怎么还没睡?”
“本来快睡着了。”事实上,姜玉姝辗转反侧,无法自控地设想廖小蝶柔弱爱哭,能说会道,他送行,会不会被感动?感动得护送她回府城?要是那样,可太气人了!
郭弘磊歉意问“被我吵醒了?”
“倒也不算。”姜玉姝放下帘帐,拉高被子,悄悄松口气,心想很好,他回来了。
于是,郭弘磊看不见人了,看着帘帐问“渴不渴?”
姜玉姝摇摇头,摇完才意识到对方看不见,轻声答“不渴。”
郭弘磊点点头,饮尽温茶,把杯子搁回外间桌上,吹了灯,上榻就寝。黑暗中,他搂着妻子,低声告知“我刚从母亲那儿回来。母亲说,满月酒不用你操心,我写请帖,她和大嫂张罗酒席,你歇着。”
“是么?那敢情好!”姜玉姝欣然一笑,心气慢慢平顺,“我正发愁呢,就来了帮手。”
郭弘磊莞尔,“宝珠由奶妈照顾着,仍住那屋里,明天一齐搬走。”
“嗯。”姜玉姝心生怜悯,“那孩子怪可怜的,自来至今,药不离口。”
郭弘磊皱眉,“看来,廖表姐不太会养孩子。如果世兄能平安脱险,我得提醒提醒他,别任由妻子胡乱给女儿进补。”
姜玉姝沉默片刻,凝重问“如果龚大哥逃不过这一劫,他女儿该怎么办?”
“这……”郭弘磊叹了口气,“万一出了意外,龚家不可能不管孙女,到时肯定派人来接,带回都城抚养。”
夫妻相拥,睡前惯例聊了许久,直至困倦才入眠。
翌日·清晨
黄道吉日,宜迁居。
王氏等人从长平带来三辆马车,姜玉姝有一辆,四辆马车满载行李,赶去新宅,布置妥当后,再返回接人入住。
郭家三兄弟脚不沾地,忙前忙后。
行李搬走了,卧房变得空荡荡。
姜玉姝抱着孩子,柔声告知“烨儿,咱们今天搬家喽,新家在广昌巷。你高兴不高兴?”
婴儿长开了些,皮肤红润,眨眨眼睛并打了个哈欠,神态懵懂,惹人怜爱。
“当然高兴啊。”潘嬷嬷拿着一块厚实包被,笑眯眯凑近,弯腰说“瞧,困了。”
奶妈邱氏接过包被,抖开查看,庆幸说“幸亏今天既没下雪,也没刮风。待会儿把这个给小公子裹上,暖和。”
乔迁新居,姜玉姝满怀期待,轻快说“出门前裹上,马车会停在新家门口,走几步路就进屋。”
下一瞬,王氏带人经过,担心小孙子,特地进屋嘱咐“玉姝,千万照顾好烨儿,给孩子穿多些,小心着凉。”
姜玉姝忙起身,“哎,知道了。老夫人往哪儿去?”
王氏叹气,无奈答“煜儿顽皮,非要看望宝珠,可那丫头病着,暂不宜让孩子们一处玩耍。所以我把煜儿劝住了,叫你大嫂带他回房,等马车。”
姜玉姝恍然,抬手让道“您坐。”
“不了。”王氏摆摆手,花白头发整齐梳了个髻,喜上眉梢,转身笑说“我得哄一哄煜儿。迁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