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去,叫小桃来,我亲自劝劝她。”
苦劝无果,姜玉姝眸光一沉,瞬间只想直接带小桃去后院!但她刚张嘴,郭弘磊却找来了,朗声道“怎么还不出去?一院子的人等着。母亲若是疲惫,就再歇会儿。”
“出了事,我怎么歇得住?”王氏拉长了脸。
王巧珍打了个哈欠,丫鬟正伺候其洗漱、梳头,不耐烦道“母亲言之有理,你们该听从。难得休息,一大清早的,做什么闹得乱糟糟!”
你一天到晚享受下人伺候,却这副嘴脸?姜玉姝咬咬牙,迫使自己冷静,再度强调“老夫人,潘大人正在外面等候。”
“叫小桃去磕头道歉。”王氏叮嘱道“就说她当时眼花看错了,登徒子并未穿戎装。”
“你——”姜玉姝瞠目结舌。
郭弘磊剑眉拧起,淡淡道“母亲歇着罢,孩儿忙去了。”说完,他拉起妻子就走。
“站住!逆子,你个逆子,站住!”王氏气急败坏,又一次奈何不了次子。
哈哈,干得好!姜玉姝险些冲丈夫竖起大拇指。
片刻后
夫妻并肩前行,小桃止不住地啜泣,被同伴簇拥到后院。
姜玉姝刚站定,正沉思间,猛却听潘奎大声说
“你们听着老子不会袒护手下,一旦查实,必加以惩罚!大不了,就叫登徒子娶了那丫头。”
你说什么?姜玉姝震惊,勃然大怒——
郭家人披麻戴孝,足足四十九日。
这天午饭时,除王氏外,其余人以郭弘磊为首,面朝都城方向跪倒,遥遥祭奠逝者。
郭弘磊长身跪立,毕恭毕敬,肃穆道“家逢巨变,迫不得已,草草料理了父亲与长兄的丧事,悲恸愧疚至极。如今遭遇流放充军屯田,前景未卜,盼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多庇护子孙,待渡过难关后,必将一一补齐各式祭奠礼!”语毕,他率领家人磕头。
不知不觉,居然走过七七了?姜玉姝默默叩首,感慨万千,心想夏季炎热,道路崎岖,幸亏不用继续披麻戴孝了,不然赶路时肯定热坏。
“唉,可怜呐。”王氏坐在板车上,两眼通红,哀切啜泣,絮絮叨叨地说“侯爷若是在天有灵,千万要多多庇佑儿孙,助郭家早日渡过难关。此外,耀儿虽糊涂犯了错,但他已受到严惩,连性命都丢了,您就谅解他罢。父子之间,岂有隔夜仇?你们互相照应着,我们才放心。”
须臾,礼毕。
郭弘磊率先起立,自然而然地转身几步搀起妻子,并顺手扶起病弱三弟,叹道“七七已过,不必披麻戴孝了。‘孝’在于心,等时机成熟时,咱们再补奠礼。”
家道败落,郭弘哲与郭弘轩自是黯伤,沮丧恓惶。
“节哀。”姜玉姝近前,安慰道“只要好好儿活着,总会雨过天晴的!”
郭弘磊颔首赞同,催促道“快换下孝服,用些干粮就得赶路了。”
骄阳如火,蝉鸣不止,闷热不堪。
人群照例歇在树荫下,官差喝水吃干粮,有的看守犯人,有的闲坐谈天,只要犯人不争吵或斗殴,他们便懒得理睬。
树荫深处,众女子更衣换裳。
“好热!”翠梅汗流浃背,庆幸道“幸好咱们是四月里启程,再过十天就到西苍了。若是六月启程,恐怕要晒死人。”
“确实。幸亏快到了。”姜玉姝换上霜色薄衫,亭亭玉立,麻利整理孝服,谁知刚折了一半,忽听见不远处传来恐惧尖叫
“蛇!蛇!”
“啊——咬着我了。”
“来人,快来人,救命,救命呐!”
……
“蛇?”姜玉姝猛一个激灵,大惊失色,后颈寒毛直竖,不假思索地奔过去,边跑边喊“什么蛇——无论什么蛇,都小心些避开,堤防被咬!”
少顷,她拎着随手捡的一根枯枝赶到,定睛细看
草丛旁,两名仆妇一个伤在左脚,另一个伤在手腕,伤口皆有大而深的蛇牙痕孔,正哭嚎着。
“快远离草丛,立刻带她们去找方大夫!”姜玉姝扫视四周,紧张问“蛇有几条?长什么模样?”
一个丫鬟颤声答“奴婢看、看见了两条,浑身褐色,长着圆斑。”
话音刚落,官差闻讯赶到。张峰皱眉审视,警惕拔刀,喝道“别杵这儿,都退到外面空地去!一路相安无事,怎么突然被蛇咬?莫非踏进草树丛之前没找东西试探试探?”
目击丫鬟吓白了脸,哭着告知“我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