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澜跨出电梯,到处走了一圈。
还是没人。心里咯噔了下,他转而走向窗口,站在58楼的高度,扫了眼楼下——好吧,看来他多虑了,居然担心她会一时想不开,直接跳楼了事。
扛着濒临破产的京澜走过风风雨雨的女人,想当然心理素质极其强劲,本就不会这么脆弱,一时心里不舒服会去自寻短见。
不过夏可爱没见人,总不是件让人放心的事。
“夏可爱——”他扬声喊。
没得到任何回音。
人呢?
刚刚明明看见电梯停在这层楼,整个楼也就他们两人,夏可爱只可能来了顶楼。
黑瞳扫过每个角落,容北澜的目光最后落上电梯旁边的楼梯间。
他大步走向楼梯间,上了天台。
好在阳春三月,春风化暖,阳光和煦,乍一来到天台,被春风一拂,比办公室舒服多了。容北澜不由张开双臂,感受着春风的温暖。
容北澜正享受着春风阳光,隐隐约约似乎传来细微的叹息声。
他一怔,下意识地放轻脚步,转向天台的另一侧。
果然是夏可爱。
她正背对着他,身子蹲在地上,双手支腮,眼睛出神地瞪着地板,不知在想什么。
正要上前,容北澜忽然停住脚步,凝着夏可爱面前的地板——地板反光,似乎上面沾了湿东西。
可是这么好的天气,哪里可能湿地板。再说就算下了雨,也不可能就湿她面前那一小块地板……
他一震,缓缓站直身子,拧眉看着。果然,在上午灿烂的阳光下,他清晰地看到,一颗大大的泪珠,正从她眸间溢出,滴落地板……
容北澜久久站着。看着那机械般掉落的泪珠——每过几秒,滴落一滴。不轻不重,却似有滴水穿石的毅力……
他没再上前打招呼,而是转身下楼回到顶楼,走进电梯,回到28楼。
他想起尹拓晨的话,琢磨着……
好一会,他才拿起手机打电话:“我看完了,先回公司。”
“好。”电话中,夏可爱的声音微微沙哑,“我会直接去一楼,你直接来坐车就好。”
三分钟后,两人一起坐进轿车。夏可爱直接坐上驾驶座。
容北澜斜睨了夏可爱一眼,笑了笑:“你眼睛红了,刚刚哭了?”
“谁哭了?”夏可爱四两拨千斤,“这房子太久没住人,灰尘多,迷了眼了。”
“这么大栋楼,放着太可惜。”容北澜淡淡一笑,“要不就租出去好了。”
“不租。”夏可爱低低道,“我想卖掉它。”
这栋楼的存在,已然没了意义。
“卖?”容北澜讶然,“有几人能买得起它?”
“那就便宜卖。”夏可爱踩上油门,声音轻轻的,不时被春风吹散,“眼红这栋楼的商家不少,我不信卖不掉。”
“非卖不可?”他沉吟着。
“非卖不可。”夏可爱道,“坐好了,我要开快的了。”
开车向来沉稳的夏可爱,愣是开出了飞车的水平。那彪悍的气势,让容北澜不由感慨:“你这车开得……让我想起那句话。”
“哪句?”她随口问。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他淡淡笑道,“看来,你恨死我了。也罢,为了不让你要了我的命,我应承你,等会回去就告诉高利贷的答案。”
随着尖锐的刹车声,小轿车一个急停,直接让夏可爱扑上方向盘,容北澜的额头撞上前面座椅。
揉着额头,容北澜一声叹息:“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但就这个急刹我就知道——我们当初分开时,一定是两两相恨才分的手。”
深呼吸,夏可爱再度踩上油门:“谢谢你终于愿意相助。”
这回,车还是开得特别快。但比起刚才,却平稳多了。
两人回到京澜,夏可爱下了车,便将车钥匙塞给容北澜:“走吧!”
乍一见容北澜和夏可爱同时回到办公室,李助理有些错愕,朱义群倒松了口气,笑眯眯地迎上来:“二少,可爱,你们一定渴了。两位是要果汁?咖啡?还是什么?”
“送三杯白开水去会议室。”夏可爱找到文件原稿,转向容北澜,“我们去董事长会议室谈。”
在李助理和朱义群错愕的目光下,容北澜淡淡一笑,和夏可爱一起向会议室走去。
那般干脆和谐,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