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进去。
“文远?”也许是不习惯这两天的孤独,也许终究眷念故乡,见到朱文远,容子烬居然显现不正常的热情。
可惜原本谦谦君子的朱文远,此时却无法再对容子烬摆出笑脸。
见朱文远怒视自己,容子烬的笑容慢慢僵在脸上,他朝容五少挥挥手:“去一边玩,我和这个爷爷谈点事。”
那孩子如今已然长高,颇有容子烬年少时的风度。
看那衣着样貌,显然容子烬确实相当宠爱这个老来子。
这孩子看起来很会察言观色,立即跑远了点。
“义群的事,我表示抱歉。”容子烬垂下头,“我真不知道雨燕会干这些傻事,否则,我一定会阻止她。”
朱文远冷淡至极:“容老先生现在说这些,能有什么用!”
见朱文远的神情,容子烬心里一紧:“文远今天来是?”
“本来想叙旧情,如今不可能了。”朱文远板着面孔,冷冷瞪着正蹦蹦跳跳的容五少,“我儿子如今命已不在,肖雨燕的儿子,现在倒是无忧无虑,快乐消遥……”
容子烬一惊,倏地起身:“你想干什么?我这孩子还小,才几岁呀……”
“你养了几岁的孩子舍不得,我养了三十多年的孩子,就能舍得?”朱文远冷冷道,“容老先生真是装的一手好糊涂。”
闻言,容子烬更是脸色一白:“你不能伤他,他只是个孩子。”
朱文远步步逼近:“他只是个孩子,他妈不是。容老先生,一命偿一命,全中国人都懂。拿哪条命来偿,请容老先生自己决定。别想逃。只要我愿意求二少帮忙,你们永远逃不掉。”
顿了顿,朱文远提醒:“我在这里只会停留一天。容老先生,您可要抓紧时间了……”
接到容北澜的电话,朱文远第二天就来到多伦多。
做了容家几十年管家,容家上下对他算厚道,几十年薪资优渥,全无压力,朱文远向来显年轻。
可此刻朱文远一夜白头,苍老得不像话。那指尖停留在心口,似乎想抚平心中的伤痛,颤抖得厉害,让人看着心酸。
见到朱文远,夏可爱潸然泪下。
一行来到殡仪馆,朱文远扑向冷藏的朱义群,痛哭失声。
静谧中,容北澜和夏可爱不约而上上前:“朱叔叔,对不起!”
容北澜眼眶虽红,还能镇定地搀扶痛哭的朱文远。夏可爱一双眼睛已经哭成蟠桃,睁开看人都困难。
她默然垂首:“朱叔叔,是我们没保护好朱助理,都是我和北澜的错。”
朱文远止住痛哭,含泪拍拍夏可爱的肩头:“可爱,这不能怪你们。只能怪肖雨燕心太狠。我相信义群他在地下,也一点都不会怪你们两个。”
他抹了把泪,哽咽难言:“也只能怪这孩子没福气。自小和二少长大,和二少有如亲兄弟。他盼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将二少盼活了,又成了二少的助理,觉得有了盼头,结果……唉,一切都是命啊!”
朱文远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随后,容北澜夫妻陪着朱文远一起,将朱义群火化。
“我去警局一趟。”容北澜道,“和警方交接下这件事,再去打个证明,方便带骨灰回国。”
“我和二少一起去。”朱文远,“二少,我还想去拜见下容老先生。”
闻言,容北澜和夏可爱相视一眼。
容北澜缓缓颔首:“好,我陪朱叔叔一起去。”
虽然他再不想见容子烬一眼,但是陪着朱文远去,责无旁贷。
“还有什么要说吗?”朱文远奇怪地看着欲言又止的容北澜,“二少看上去有心事。二少,义群不在这种事,我老头子现在都不得不接受,没有别的事不能接受的。”
“朱叔叔,有件事我必须提前让你明白。”容北澜紧握朱文远双肩,沉声道。
朱文远点头:“二少你说,我听。”
“朱叔叔当初知不知道,容子烬为什么带着肖雨燕来加拿大?”容北澜沉声问,“他们两人携带巨额财富,就是在美国华尔街,都能买几幢高楼大厦而毫不费力。却来了比不上美国舒服的加拿大。”
“为什么?”朱文远下意识地问,“当初我就感觉奇怪,可惜我只想固守自己的本分,几次想问,都没问出口。”
容北澜幽幽一声叹息:“因为加拿大这边没有一命填一命的想法,没有死刑,没有酷刑,曾被人说是刑犯的天堂。至于一般的犯罪,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