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该是能极为轻松的结束,不想却打到这般地步。
三名一直观战的匈奴武者,冷冷看着那胖大和尚越杀越勇,为首之人终是露出抹嘲讽:
“你们大齐军队,真是孱弱的厉害,怪不得一直被欺负!
这么个大和尚,被困于战阵之中,竟也能坚持这般许久,还杀了三名煅胚武者!
此事说出去,其他几族听了,怕不要笑死!”
操持军阵的大齐将领,作为阵眼被层层精兵保护,听得匈奴武者之话,观战双眼震撼未消,嘴角却露出苦笑。
那疯僧是死定了,可这一战伤亡也的确不小。
本以为是门轻松差事,自己乃主和派亲信,才能得此美差,为匈奴人办事。
不曾想,差事该是完成了,最后的功与过,却不好说。
,!
杀个落单煅胚巅峰武者,己方搭上百名精锐战卒,三名煅胚将领,事后难免要遭斥责,办事不利,能力不足的帽子,也要扣到头上。
这太影响他日后的军职晋升了。
正想说些什么,讨好眼前三个匈奴武者,承认自家军卒的确孱弱,比不得匈奴勇士威猛。
丢朝廷的脸,那有什么关系?
只要匈奴人听得舒服,愿意帮自己说几句好话,有过也是功!
话未出口,为首匈奴武者却指向庙门之外,吹箫方罢的苏瑾。
“还有那个小白脸!他方才吹箫替那大和尚助威,定然也是同党!
你现在便调拨一支部队,去将他也拿下!
我看那人细皮嫩肉,嘿嘿……”
胜局已定,匈奴武者盯着早就有心留意的苏瑾,笑的怪异,又自补了一句:
“记住,抓活的,晚上送到我住所!”
这有些人的癖好吧,就是不对劲,扁的不爱爱圆的,前面不喜喜后面。
主持军阵将领就怕匈奴人不提要求,听得这话积极的很:
“好!我定让麾下将之拿下,一寸皮肤都不伤他!”
……
也在此刻,大和尚手中抢来的一杆长枪,生生折断。
胸膛再中一刀,侧腹被捅一枪,血流满地,浑身已无一块好肉。
胖大躯体,再也不支,轰然倒地。
漫天刀锋,飒飒作响,当头劈下;无数枪矛,恰如雨落,就地便捅。
智障和尚瞧也未瞧,却死死盯着大齐执掌阵法将领,与那三名匈奴武者,眼中有杀得痛快的畅然,亦有不甘。
“太弱了……”
“煅胚境太弱了!”
“如果老子是铭魂,定能杀更多胡狗,宰更多狗官!”
他心中喃喃着,又畅快一笑,释然。
等待乱刀斩下,将自己剁为肉泥。
可等啊等。
乱刀斩肉的痛感,却一直没来。
反倒听见,有呼啸之声破空,挥舞间,猎猎作响,飒飒音鸣!
雨落,落得倒地大和尚满脸,粘稠,腥甜。
又觉,沉重身子被个少年扛起,跑的那叫一个飞快!
自己一身是血,浸染少年青色衣袍,红莲绽放,似碧草之上朵朵花开。
“大师,你杀的痛不痛快,念头通不通达?”
苏瑾边跑边问,语气轻松,似在夜跑。
大和尚无言,只觉苏瑾好生怪异,自己与他只是初见,对方为何要救自己?
本以为这少年是要带着自己逃脱。
却不想,这么瞬间,却又被送回庙内小院。
篝火猎猎。
庙外血肉残肢满地,庙内依旧宁静。
影子屈膝而坐,轻拭手中长刀。
老爷子微眯着眼,打了个酒嗝。
“书生,你将俺抱回庙里作甚!”
“哎!你们逃啊!莫要被我牵连!俺还能战!你们逃,俺断后!”
大和尚挣扎着。
却被苏瑾放在地上,血流不止,蜿蜒在青石地面顺着缝儿流淌。
苏瑾手中持槊,槊杆是虫躯。
槊刃乃地阶矿石打造,精雕细琢成器之剑,名为【尸山】。
“师尊,我去杀敌,定不让一人闯入寺内,可否?”
苏瑾请示到。
“你杀就杀呗,来这么一出作甚?”
叶仁夫觉得自家徒儿这请示,真是莫名奇妙,却只以为是对方想在大和尚面前展露风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