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卫公鲁侯打算随他一起出发,没过多久,驿站里就传来一阵骚动。
卫霁一夜无话,她一夜无眠,只是在床上躺了一小会儿,就起床去寻找哥哥,他沐浴在温暖的光芒中,哪怕浑身无力,就算是走起来都有些吃力,却也很高兴。
他们总算可以走出这片鸟不拉屎的土地,也不用再看到公子爷的脸色,老天爷好像也很高兴,清风徐来,没有比这更好的旅行了。
王诩看到自己的弟子明显消瘦了不少,不禁抚须叹气,看来要让越国的人在自己身边多待些日子,等自己的小弟子病好了,才能走,这小子还真是让人担心。
小甲和小乙两个人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家少爷从屋子里走了出去,连忙停下手中的活,上前搀扶,唯恐这位少爷又摔倒在地。
他们是真的害怕了,这几日他们真的是被折磨得够呛,虽然皇上没有训斥他们,可他们还是很担心,少爷的病才刚刚好,他们可不能大意。
卫霁在阳光下呆了片刻,就被人扶到了自己的床上休息,见父亲回来,她笑着问道,“让您操心了,不知道孙大哥怎么样了?”
“放心吧,博琳知道该怎么做。”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子,“霁,你收我为徒的事情,你还没有告诉你哥哥吗?”
卫霁彻底无语了。
好像,好像,可能,可能,真的忘记了……
做大哥的,做师傅的,都是嘴上说说,心里却是软的,路上能不撞上就不撞上,这下可好?
年轻人攥着被子的手紧了紧,眼底带着明显的恐惧,从导师的语气来看,这是要跟他哥打架了。
“先生,你从荆州到大梁,应该多休息几日,不要太过劳累。”卫霁虚弱的声音从床上响起,她泪眼朦胧地望着自己的师父,似乎不同意,她就会哭出来。
大哥被自己折腾得够惨,他本不愿意让自己的哥哥为难,但既然先生是从栎阳来到梁国,自己又不愿意让先生不高兴,如果不闹矛盾倒也罢了,如果真的闹起来,无论哪一方都不好。
不是真心要闹别扭,就别闹了行吗?
王诩最受不了自己这个小弟子这样盯着自己,想起卫公这几日吃了不少苦,摇摇头,喃喃自语,“我一向大度,不会跟一个小辈计较。”
这话的意思是,即便卫公想要找他理论,他也不会搭理,小弟子的幸福才是最大的,而弟子的弟弟,还是让他去一边去好了。
过了一会儿,小甲和小乙捧着一锅熬好的粥走了过来,将其中一碗放在了老人的身前,又将自家少爷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给儿子喂了一口。
这段时间,她每天都在吃药,很少吃饭,现在终于清醒过来,自然要好好吃饭。
君上正与鲁侯商议着什么,否则此刻都要亲自前来,为自家公子送上一碗米粥。
卫霁还没有完全恢复,只是吃了一点东西,就再也不愿意开口,小甲和小乙还有爷爷都是好说歹说,这才勉强喝了小半碗,见他再也没有胃口,这才作罢。
两人吃饭的功夫,屋子里已经打扫的七七八八,老人提出要和老朋友共乘一驾,卫公当然没有拒绝,取了一身厚厚的袍子,盖在自己的宝贝哥哥身上,这才带着他上了自己的马车。
这支队伍里,他的马车是最舒适的,不把他留在身边,他心里很不踏实,他才不管什么规矩,只要自己的小弟弟没事就行。
卫霁原本是打算自己走的,她刚刚喝了一半的米粥,现在体力恢复了一些,只要从屋子里面出来,他就可以轻松的行走。
结果话还没有说出口,自家亲哥就先把手伸了过来,这让年轻人有点尴尬,原本就发白的脸更红了,“大哥,我可以自己走路。”
“别闹。”苏御轻咳了一声。卫公皱眉道,他马上就要离开梁国了,可是他的神色却并不好看,自己的这个小弟弟,这几日瘦得比曦儿还轻,看他那虚弱的样子,哪里还能高兴得住,“一会公子要送你,我就在你身边,你不用担心。”
卫霁有些郁闷的回答,她觉得这辆马车是一直出城的,她下意识的靠近了自己的哥哥,这辆马车摇摇晃晃,却并不摇晃,她在车厢里睡得很沉,很快就觉得有些困意。
“睡觉,马上回家。”卫公将自己最疼爱的哥哥放在大腿上,拉上窗帘,将视线从里面拉出来,自己则是双手托腮,闭眼休息。
公子卬这段时间一直很郁闷,难得得到一份美差,结果又出了岔子,见公子霁要走,他也不好阻拦,只能自己跑来相送,一想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