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眼神,立马将那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住。稍后,赶紧把那凝住的笑容彻底消除掉。他见机行事,把腰子脸也显出哭丧样来。
全无妄紧随鬼人后面,来到这熟悉的院子里。他把黄骠马牵到马棚里,拽扯下鞍、瞪,随手就往远处抛扔过去,把缰绳向粗大的独木空筒子马槽上的圆孔里一拴。
万物皆有灵性,黄骠马两眼看着空空的马槽,鼻子使劲‘哧’出一股气,表示一百个不服气。
石磨上下对,你硬我也硬,全无妄心想,哟!你这畜生还不服气,嘿嘿!我的地盘,我说了算。在这,我就是不喂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若不老实,吃了你的马肉,也是极有可能的!全无妄和黄骠马较上了劲,把怨气发泄,故意以挑逗性神态,伸头去看黄骠马的马脸。
那匹黄骠马,也不是个善主,一抬头,张嘴龇牙就啃……
也就是全无妄躲闪得快,鼻子是让过去了,可半拉脸,却磕碰到黄骠马的牙齿上,一下子就划出了几道血印。他‘哎哟’一声,几步就蹿到院子里,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
鬼人来到院子里,并没有下马,而是在用独眼久久地凝视着伏在屋墙上的丰明烨。内心不由感叹着,真是个有情有义诚信痴情的少年呀……全无妄用手捂着脸,跑到院子里的狼狈样,把鬼人给惹怒了。他纵身跳下马背,几步便来到那依旧锁着的房门前。猛然伸手抓住那个铁锁,一用力,‘咔吧’一声,铁锁就掉落在手中,随手一甩,铁锁便飞向远处的原野……
鬼人骑得那匹黑马恋家,还很通人气,当主人跳下马背后,它自己则带着鞍、镫,慢慢向马棚走去。
丰明烨神情有些恍惚,他就不明白,好端端活生生的一个人,她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处于悲痛中的他,转身慢慢向马棚走去。既没理会,站在刚打开锁的门前,独眼向全无妄恶视的鬼人;更不关注,右手捂着脸颊,准备走向另一间屋内的全无妄。他来到马槽边,看着空旷的马棚,心里惦记着外面这几个月来放牧的那些骡马。在不觉中,黑马将头轻轻伸到他的面前,并用那特有的长脸温柔地蹭着他。他长叹一声,心里暗道,牲畜也比你个没心没肺的鬼人强。他将马拴到槽边,并把鞍、镫给卸了下来,放在架子上。然后,又到院子里的草垛旁,抱回来一些草料,分别撒在黑马与黄骠马的马槽中……
刻时之后,丰明烨又独自一人,回到先前离开原野草地的那个地方,把那些吃饱了的骡马赶了回来。把它们各自拴好以后,恋恋不舍地挨个抚摸着这些牲畜的头。一段时间后,转身就向通往源江城的小路走去。他要远离青草坳,赶紧离开这个丝毫没有人情味的鬼人……
也就在这时,鬼人和全无妄从各自的屋内先后跑了出来。鬼人一马当先,脚步如飞,身体阻拦在丰明烨面前,眼光没有了往日那种凶冷之气:“哪去呀?怎么?你走也不打个招呼吗?”
全无妄随后跟了上来,顺着鬼人的意思,言缓语亲地哄劝着:“别走了,你上哪去呀?就在这里干吧,有吃有喝的多好……”
丰明烨把头扭向一边,不愿意看这两个人的面孔,眼睛看着远处说道:“不,我不想和你们这样的人在一起。”
这话要是在往常,有人敢和鬼人这样说,那他定会用武力作为回应的。不过今天他还是破了例,话语不轻不重反问道:“你说一说,我们是什么样的人?”
丰明烨脸上的泪痕犹在,愤愤地说道:“不讲信用的人!”
鬼人见招拆招随机应变,故意用拉下脸的语气,语言攻击对手的薄弱处:“不错,我在梦源镇说过,等我闺女长大了就嫁给你。”
话语如利剑,无影刺心房,丰明烨那颗悲痛的心,又加剧抖动着。他把右手捂在脸上,嘴里无力辩解道:“我不是说这个事。”
“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丰侠士,这是天意,节哀吧!原野一草一年老,鹊桥年年七月七。”鬼人用这番话,来劝慰他。
面对着挡在面前的鬼人,丰明烨不想与之理论,直截了当说道:“我要去找我师父。”
全无妄想在师父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赶紧上前一步,伸手就拉住丰明烨的胳膊:“你真傻,师父遍地是,你拜一个不就行了吗?”说话间用手向鬼人方向示意了一下,意思是想让他拜鬼人为师。
丰明烨摇了摇头。拜他为师?闺女死了都毫无伤痛感,像个没事人一样,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冷血人,我才不呢!
“摇什么头呀?你想练超级武功不?想练,就赶紧拜师,晚了,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