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不愿意,随口就叫人。
蛊不赖并不知全无妄叫她去的目的,连忙问:“去干什么?我可不帮您去开青楼,这个行当我不熟。”她以为全无妄把‘望春院’给买下来了,低着头,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全无妄脸皮都快皱到一起了。心想,我的娘!你还想当鸨母,哎哟哟,爷我做不了那买卖。他没好气地说道:“想得美!你在店里给我管着账,我那个婆子不干了,撂挑子走人了。”
蛊不赖听到全无妄这样说,松了口气,点着头说道:“这行,没问题。”蛊不赖爽快地应了下来。既然事到如今,她不想驳了全无妄的面子。不就是写写算算管个账吗?没问题!
就这样,蛊不赖就接替赵家美也当上了账房先生……
全无妄逛住‘望春院’受挫后,心里不痛快,这二三个月也没去跟队拉驮子押运,就蹲在东面的大屋子里成天地喝酒睡觉……
这天,接近傍晚时,酒不坏随着驮子回到了‘霸天驮行’。一路劳顿,已是体乏身疲。他来到屋里,看到全无妄在那儿独自地喝酒,就说道:“爷,您好清闲,在这里品酒呐?”
全无妄这段时间很孤独,赵家美不理,赵家财不问;蛊不赖只是瞪着牤牛眼给他理着账,别的事她也无从插手,就是插手他全无妄也不一定和她叙;就连那两个店小二,也叫那兄妹俩给唬住了,见到他全无妄,也是老远躲着走,实在躲不过去了,就应付两句,赶紧转身就走。今天看到酒不坏,他发自内心地涌上来一股久违的亲切感:“不坏,来,陪我喝两碗,咱两个人说说话。没人理我,我心里难受呀。”
“好嘞!”酒不坏连忙把腰间的刀和鞘一同解下来,也没顾得上往他自己的屋里放,赶紧将刀和鞘倚靠在墙角边。就连忙返回桌子前,一下子坐在了全无妄对面的凳子上。
全无妄内心郁闷,拿酒不坏取乐,特意逗他:“你没回来时,我已经喝了两碗了。你说,咱今天怎么个喝法?”
“这还用说吗?罚酒三碗呀!”酒不坏高兴了,他就愿意听这话,更愿意被人罚酒。
全无妄眨着眼,来了兴趣,有意加着码:“不行!不行!三碗少了。”
“少了加倍呀!六碗行不?”此话正中酒不坏下怀,豪气十足地回应着。
“好!爽快!你先来它六碗,咱再慢慢喝。”有人陪着,全无妄的心情自然好了许多,蛇眼也泛起亮光。
酒不坏手抓酒壶,自斟自饮,也不吃菜。他一会的工夫,就连干了六碗,并一次次将空碗向全无妄展示着。
全无妄眼睛一直看着酒不坏,并嘴里念念叨叨地帮他数着:“一、二……”
酒不坏喝完第六碗,将空碗又倒上了酒,就对全无妄说道:“爷,咱俩现在就接着喝吧。”
“喝,不醉不算。”
“喝,醉了不倒也不算。”
两个人从傍晚喝到掌灯,又从掌灯喝到午夜,两个人都有七分醉意了。酒不坏喝了一口酒,咽了下去,咂了一下嘴,看着全无妄说道:“爷,天不早了,您还是回西院睡觉去吧。”
全无妄随手拿起一根牙签子,剔了一下牙,‘呸’,一小块残渣,随着嘴里的气流坠于桌子边的地上。他停了片刻后,怅然说道:“不回去,烦呐!这几个月,我一直在这东面睡。”
酒不坏喝了不少酒,胆子也就大起来,话语也就随心而出:“嗨!您找什么样的都能找到,非要在这一棵树上……”酒不坏赶紧停住,没敢往下说,立刻用手把嘴捂住。
全无妄好长时间没人陪着,今天是难得逮住一个人,不但不计较酒不坏说的话,反而自己又接着话往下顺:“我也不想在她这棵树上吊死呀!可是现在也没有别的树,不是?”
酒不坏听到全无妄这样说,心意皆通,‘嘿嘿’一笑后,以玩笑语气说道:“您不是有缈缈吗?”
全无妄用手使劲抹了一把脸:“别提了,叫西院那婆子给搅和的,我没脸再去了。”
“嗨!那缈缈我也见过,比源海城里‘缘情院’、‘盈月楼’、‘花丛馆’里的差太远了,最少差两个档次。”酒不坏边说,边晃晃悠悠伸出两个手指来,刻意比画着。这小子喝得有点多,说话时大脑有点昏,把以前不说的话,也从这嘴里露出来。
全无妄对于源海城并不陌生,驮路生涯也是个走南闯北的活计,曾数次到过这个灯红酒绿富贵人乐园的地方,不过以前的自己,只是高人手下一个低层次的走卒而已。此话使其如梦方醒,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没有眼皮挡着,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