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星月无光
岷靳村内散发着战後的平静。
现在每位村民都是赞成入籍东和本国的人,所以对那些因为不赞成而遭到杀害的其他人,并不抱一丝怜悯。
更别提东和本国的军队已然进驻岷靳村,对手也只是老幼残兵,根本没有什麽担心受怕的理由。
所以即便是住在曾经死过人的木屋里,这些人也不会感到害怕。
此时岷靳村内那唯一的医生,梳洗已毕,正准备上床休息。在这偏远落後的地方,高知识族群通常倍受礼遇,要说物以稀为贵也好,要说人才难求也罢。总之每逢非常时刻,带头向前去死的都是些学历比较低的人。
但谁说学历低就比较能够牺牲,学历高的就没有畜生?
眼前这个学历高的,就是一个用自己的专业害死一条命,还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畜生。这种祸国殃民的人在这世道,不知繁几……
照理说这样的人理当食不知味,睡不安寝,但他不到两秒钟就睡着了。
睡至夜半,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山间偏远的村落,房内有老鼠动物那是习以为常之事。医生虽被吵醒,但却不以为意,翻过身去,准备再梦周公。
忽来一物摀住他的口鼻,吓得他瞬间清醒,若是老鼠爬上床榻,那也够恐怖的了。但当他睁眼看去时才了解,老鼠是多麽可爱的动物。
只见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怒气,抵在喉咙的刀比屋外的寒风更加冷冽。
「害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死得不冤,让你记清楚我的脸,下辈子别再被我遇见,不然……我不会让你再死得这麽便宜!!」
暗中那人向前一步,窗外灯光照上他刚毅冷峻的脸庞,医生认得这个年轻人,因为自己的麻粟花液就是在他面前打入那名受伤老者的身体里。
医生本能性的挣扎求饶,口中呜呜乱叫,但口鼻遭堵,即使夜晚静谧,也不会有人听到。
随即便觉项颈一凉,一股温热还没漫到咽喉便逐渐变冷,变得跟屋外的夜一样冷……
隔天,一声尖叫惊醒全村,但见木屋外的树上挂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用医师服所撕成的白布垂在两旁,血书殷然:「辱国当诛,丧权当戮,岷靳鬼奴,罪无可恕!」
在讲究人文精神的现代社会,怎会有这种高挂人头,迹近原始的野蛮行为?
岷靳村民没有想到甚麽人文不人文的问题,此时心中只有害怕二字,害怕失去生命,害怕面临死亡的痛苦。敌人如此神出鬼没,使得村中弥漫一股未知的恐惧。
嘉元信太郎见状,明白岷靳村已成敌人首要目标,当即命令进驻军队退出岷靳村,名义声称凡尔莎外援已至,海上需要增援,但实际上的意思不言可喻。
国贼谢常营见医生死得如此凄惨,这时又见东和军撤出,大为着急,拉住嘉元将军的手,以东和语道:「将军,这些人杀人不眨眼,连陈里长都死在他们手上,小村现在都是老弱残兵,不足以与他们抗衡啊!」
嘉元冷哼道:「我东和男儿都是智勇兼备的英雄,你们想入籍我国,就看这次结果如何了……对方人数不到五人,就算你们岷靳村成为目标,也不足为惧吧!」
「可是……」
「我会派天刀卫来保护你,任你差遣……」语毕,迈步便行。
谢常营听了,双眼露出狡诈的自信,不再多言,前往帮忙安抚村民,吩咐无论在村中村外,都要配戴火力武器装备,暗中安排一半天刀流侍卫加强巡逻。
另一方面,村中正属非常时期,身为村长也必然多有动作,关心村民,抚恤伤者,只是这几日的动作比之以往都要大上许多,甚至刻意选择安静无人的地方独处。
连过数日,都不见对头寻来,也并无大事发生,对头彷佛从未出现一般,村中又逐渐恢复平静,只是这等平静,更加深谢常营的警戒,终日价提心吊胆,总以为埋伏就在身边,因为他晓得那老者的死可说是他一手造成的,对方想杀他,胜过想要毁掉岷靳村。
这种日子当真度日如年,又过几日,出外巡查的天刀卫回报,村外五千米步的疏林中有人类紮营的痕迹。谢常营如闻喜讯,当即连同所有天刀卫前往查探,发现当地极为隐密,是个人迹罕至之处,几乎可以确定这是敌人用以监视自己的秘密基地,便派天刀卫埋伏各处,自己则躲在基地入口处,等待猎物上门。
阵仗之大,很难相信这是为了要抓三名年轻人。
时至晚夜,三人皆未出现,天刀卫早已埋伏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