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声!
依景山地势,才地下一到二楼的距离,不可能这麽快便挖到地下水,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三人循势下找,经甬道,跃石桩,眼前豁然开阔,一条向下的砾石道蔓延至一处碎石地,左右两边各有数片破布,由此便知当时其他鬼众都卧寝何处。
营帐的正前方是一大面平坦的石壁,壁旁另有一条砾石道向左方延伸至石林岩洞,但闻水声花花,就是不见一滴水。
三人同时在石壁前站定,就是毫无探陵经验的宫氏兄弟也看得出,若是天然洞穴哪来这麽平坦的石壁,必是人工凿切削平,附耳其上,果闻水声大作。
猜想石壁之後便是出口,这时就听邢如风说道:「喂!你们两个先巡左边那条路,看看通向哪里!」
两兄弟见他突然发令,且指令怪异,明明出口在前,还需再探什麽?以为他想一人找出开门机关脱逃,弃众人於不顾,但论功夫又打他不过,登时站在当地,进退维谷。
邢如风见状,冷笑道:「我找开关也需要一点时间,再说就一条路而已,你们是能巡多久!怎样?要我跟着一起去吗?」
两兄弟见他说破所虑,脸上一红,哪有脸再要他跟着一起走,只能说些担心安危的鬼理由,马虎带过,接着依言巡去,只不过脚下的步伐迈得稍大了一点。
邢如风看他们快步离去的背影,暗暗冷笑,他压根不需要时间来找开关,因为他早就找到了。
就见他走来石壁右侧,用手在略显裂痕的壁上一抹,露出一个已被破坏的按钮。
邢如风独自做了个「果然」的手势,回想进入这地下堡垒也有两天的时间了,众人才刚开始找黄金,就疑似有个暗中窥伺的变态杀人狂,打算置众人於死地。
先是在吊桥石室放出毒气,要众人死在彼此的幻觉中,随後狼群袭击,暗中关上大门,似是要将众人关在此地等死。
但既然将大门关上了,又何必再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暗杀秘书?这家伙又怎能确定宫俊义一定会碰到大殿机关而放出毒气?
种种迹象显示这家伙对这地下密闭空间颇为熟悉,再来便是对他们一行人的行动了如指掌。
若说凶手在他们一行人之中,侯骞在秘书遇害时就在自己眼前,就算他别有居心,也只是想趁乱黑吃黑,应当不是凶手;宫氏兄弟虽不是亲兄弟,但毕竟一同历经患难,不大可能对自己兄弟下毒手;要说是老板,那就更加不可能,因为几次遇险,差点丢了性命的人都是他。
如此想来,最有嫌疑的只有林教授一个人,但看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很难想像这人有如此犀利的杀人手段,同时也想不出他的动机是什麽?
但转念一想,起码现在知道凶手想做什麽,施了种种手段,无非就是想将众人留在地底,或一一残杀,所以只要能制造一些假象,也许便能引君入瓮,现在自己孤身一人,正是引他现身的好机会。
忽来背後一阵异样,邢如风不免心中一叹:「不是你们啦……」回头问道:「巡这麽快啊!有巡到什麽吗?」
就见宫俊里摇了摇头道:「这条路通往刚刚经过的石桩阵,可能是鬼众为了奇袭所设计的,没什麽特别……前辈呢?有发现开门的机关吗?」
邢如风不答反问道:「想不想知道是谁在暗中搞鬼啊?」
两人闻言一愣,道:「当然想啊!」
「前辈有发现什麽吗?」
「先别问,照我的话去做!你们回去跟侯老哥他们说我们已经找到出口了,把他们带来这里!然後说我先出去设法跟外界联络。」
这话越听越怪,宫俊里忍不住道:「那如果我们带人来了这里,门还是关着我们怎麽解释?」
「在你们来之前,我会把门打开,我已经掌握了些窍门,还需要一些时间,不过我想在那之前你们应该就会有所发现了……」
两兄弟见他回头面向石壁,似是专注研究其中关窍,心中亦想知道这一切背後到底是谁在弄鬼,况且本来的计画就是及早回返护主前来。宫俊德便说道:「那就一切交给风哥了!」
宫俊里仍对他不能尽信,冷道:「相信前辈不会对老板做出那种背後捅人的缺德事吧!」
邢如风听了冷笑道:「小心狼群!」
此话登时使宫俊里犹如口里塞土,难言只字,只能跟着大哥回返来路。
待脚步渐远,邢如风这才从怀中拿出侯骞给他的通讯器,随手丢在地上,迳往左方那条砾石道窜去。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