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如一日,「听风小筑」的灯火依旧和外头的桃林相映成红。
下班到桃木林的餐酒馆喝两杯,已变成桃林渡不成文的习惯,同时也是生意应酬,小道消息的汇聚之处。
虽谈不上龙蛇杂处,却也不似以前生活那般单纯,但比起大城市中的朝堂风云、帮派横行,东北偏僻的桃林渡可称一方宁静。
而居安思危不可废,当知眼前岁月静好,只因有人暗暗负重前行……
神州历215年四月
夜幕垂降,华灯初上,桃木林染上一片夜色,旋又增添不少热闹
酒,一如往常的香,人,也一如往常的很快就醉了,长年以来唯一没变的大概就是喝醉的人,所以才有一句「饮者万古留其名」的豪语。
只是自古酒中英雄万里无一,往往英雄变狗熊,听风小筑里便有不少这种「英雄」。
一名喝得醺茫的汉子,明显是个初来乍访的外地人,竟踏着蹒跚的步履来到吧台,风言风语的调戏老板娘,浑然不觉老板正坐在店内的角落。
「漂亮板娘!别这麽闷追剧啦!来一起喝一杯嘛……」
就见年近半百却仍风韵犹存的老板娘丁雨兰,淡淡瞟了他一眼,轻轻一笑,无论是酒後醉言,还是酒後吐真言,对女人外貌的称赞永远有效。
世上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老婆当自己的面被人调戏,但见老板刘国昶仍坐在原位,帮在旁的友人斟酒。
友人一脸疑惑:「欸!那好像是你老婆耶!」
刘国昶微笑道:「我知道啊!我已经开始可怜他了……」
话刚说完,便听唉呦一声,丁雨兰飞起一掌打在那醉汉腹部,掌劲之强,直接将他打得倒飞至墙边的椅子上,腹中酒水翻涌,登时俯身狂呕,正好吐在前方的吐盂,随即便晕睡过去。
丁雨兰就像没事般,转身走回吧台後方,继续追自己的剧。
在场众客显然对这情况习以为常,在东北桃林渡一带,谁不知道「铁掌火凤」的名号,不管是酒醉闹事甚是黑道冲突,只要在听风小筑,就没人能动上一砖一瓦、碎不了一碗一盆。
长久以来,帮派横行之下,好斗血性者皆不敢显露功夫,担心招致麻烦,道上兄弟看她也只占边疆一隅,於己利益无损,便以不与女争为由,不来寻衅。
刘国昶身边的友人似是首次见此情形,微微一愣,苦笑道:「现在我开始可怜你了……难怪兄弟们都说你活得最累,原来是因为这样……」
刘国昶微笑依旧:「是她比较累,你有看到我动吗?」
友人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刘国昶也看出友人心生轻蔑可怜,不以为意,问道:「你来找我代表会里又有什麽事了吧?」
随见友人脸色微变,肃穆不少,问道:「是没事啦……不过就想问昶哥最近在东北这边有没有听到什麽消息?」
刘国昶听他这话略带试探,心起怀疑,说道:「没有啊……就我所知,吉米村和罗兰村都蛮平静的啊!」
「昶哥是知道的,自从几年前血鸥和狂战两大帮垮台之後,我们神夜会除了重整管理地方势力,也在暗中注意这两大帮後续的动向,防范余孽又出来乱。」
「所以才找上我罗!毕竟我这里可以说是什麽人都遇得到!」
「是昶哥你人脉广,什麽人都认识,附近各村长镇长甚至到里长,还有条子头,哪一个没来这里喝过酒!」
「所以拜托低调一点,别害我,要让人知道我跟神夜会有关系,那我这间店也不用开了……」
「乾脆让神夜会罩着,看有谁敢来找你麻烦!」
刘国昶知他是一片好意,当下笑问:「那你之後要去哪里探消息?」
两人相视一笑,一个碰杯,仰头杯乾,友人说道:「说真的啦!你这里有什麽问题跟兄弟们说啦!我们暗中处理,不会让你曝光啦。」
刘国昶心怀感念:「先谢啦!」说着又是一杯下肚,接着问道:「好啦!接下来有什麽我要多留意的吗?」
友人神色登转谨慎,悄声道:「我们从上次你给的线索里,查到一条线,好像跟血鸥帮有关,最近在东部村镇和东南铁矿区都有菸草买卖,希望昶哥帮忙多留意一下……」
刘国昶笑道:「这不应该是条子在查的吗?怎麽轮到你一个混道上的?」
「昶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们神夜虽然是地下社会,但从不搞毒品,之前血鸥狂战倒台的时候,好像就有新创毒品的影子,会里当然会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