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天没黑就睡下了,睡足了呢,对了,师父,取些甜虾吃吧。”
杜安:“恩,好,今天开始上学了,做好准备没?”
小蝶:“没准备,先吃饭,吃饭重要。”
杜安:“哈哈,说的对,吃饱饭,其他的都是小事。”
灵儿拿起金瓜锤,对着盾牌锤了两下,说:“师父,这是什么?”
杜安:“兵器呗,喜欢吗?”
灵儿:“喜欢。”
杜安:“这是让老陈做的,待会儿见了,记得谢谢人家,还有,吃过饭把这图纸带过去,给老陈。”
小蝶:“陈老头就在前院,我给他送过去。”
杜安:“恩,行,去吧,灵儿,穿好衣服端着甜虾去吃饭吧。”
灵儿:“师父,这甜虾还用拿热水烫一下吗?凉了没事吧。”
杜安:“没事,喜欢热的口感可以烫烫热水再吃,免得吃凉了闹肚子。”
灵儿:“好,我去吃饭了。”拎着杜安取出来的不锈钢桶,摇摇晃晃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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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学堂
宽阔的屋子里坐了七八个小孩,林限之坐在台子上,缓声读书,下面的孩子也慢慢的跟着读,杜安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微微笑着走开了。出学堂往河边不远,一大群女人不停的忙碌着,几个巨大的木盆,里面满满的沙丁鱼,木盆旁每人一个矮凳子,面前一个桌子,熟练的抓起一只鱼,小刀划过腹部,取出内脏,扒拉到边上的盆里,鱼身扔到桌子上的盆里,各种型号的桶和盆,有新有旧,从前面村子里借的,估计应该也许了一些好处,像林老头这样的富户,做点什么事,还是比较顺手的。不远处,黑烟顺着低矮的烟囱向北飘荡,狗子仍旧不停的往里面填着小树,热浪扭曲了视线,上面房子不停的荡漾。
杜安慢慢走到人群边上,盯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杜安很疑惑,这个年纪的人,大概率是不能安稳活着的,并非说年龄大就不配活着,而是生活条件太艰苦,多数上了年纪的人是撑不住的,繁重的劳动,缺衣少食的家庭,再加上时不时的病痛折磨,能活过四十已是不易。
杜安:“夫人为何到了此处?”
牙婆:“老奴不敢,当不得夫人之称。”
彩蝶:“这位是牙婆,来找孙子的,就留下了。”
杜安:“哦,得罪了,是我困了他们,让诸位担惊受怕了。”杜安嘴上说着得罪,却没像那些老学究一样鞠躬行礼,就是蹲坐在边上。
牙婆:“少年人难免犯错,跟着那几个愣子上了山,终究走的不是正道,受了先生点拨,也未尝不是好事,现在能老老实实跟着尤老哥干活,也算他修了一份功德。”
杜安:“隋乱未熄,但,天下将定,这时候收手也算合适,再晚几年,官府定是要大剿,那时无法回头的。”
牙婆:“先生说的是,到处打仗,没个安稳。”
杜安起身,显然没有跟这群妇人继续聊下去的心情,狗子看到杜安过来,坐在火塘侧面,没起身,只是跟杜安招了招手,杜安对着狗子笑了笑,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坐在牙婆边上的妇人,小声跟牙婆说:“那人看着也不怎么样,牙婆你为何不骂他几句解气?”
牙婆:“列娘子说的哪里话,你是觉得老身老眼昏花还是老糊涂了?”
列娘:“什么意思?他囚了我家男人,他还有理了?”
牙婆:“那你怎么不去报官?”
列娘:“我向着你说话,你这老婆子怎么这么大火气?”
牙婆:“看在老乡邻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吃过几碗缺德饭把你吃糊涂了?看看人家这一大摊子,还看不清形势?”
列娘:“不是冯家那谁的吗?这人也就是长的白净些,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牙婆:“哼慢慢你就知晓了。那个林娘子,刚才那人是谁呀,没见过,是路过的吗?”
彩蝶回身看了一眼,继续低头处理鱼,说:“那是灵娘子的师父,不过奉劝各位一句,灵娘子有明言,不准议论灵娘子师父的任何事。”
牙婆朗声回答:“应该的,应该的。”
列娘低声说:“架子还真大,赶上王侯了。”
牙婆:“要不说你没见识呢,看看这鱼,见过吗?好好干活,咱们这样的身份,人家尚不吝一口饭食,可见人家心胸之开阔,还有,你听人家林娘子立过什么规矩吗?说过什么狠话吗?这里几百号人,哪个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