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前院渐渐开始忙碌,杜安背着手慢慢走到学堂。看着七八个小孩子在院子的阴凉下玩土,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杜安:“灰灰,夫子呢?”
灰灰:“师父你来了,夫子在书房呢。”
杜安:“灰灰,你们玩什么呢?”
灰灰:“没玩什么。”
杜安:“我教你玩个游戏,怎么样?”
灰灰:“好啊,怎么玩?”
杜安:“来,我教你们。来,在地上画五横五竖,好,三排鬼子,三个炮。这木棍就是鬼子,石子就是炮,炮呢,隔一个空位置就能打鬼子,鬼子只能堵炮的路。一下走一个格子。看明白了吗?”
灰灰:“怎么算赢呢?”
杜安:“炮被堵死,鬼子被吃光。就这么简单。来,剪刀包袱锤。”
灰灰:“什么是剪刀包袱锤?”
杜安:“伸出两根手指是剪刀,伸开手是包袱,抓紧拳头是锤,剪刀剪包袱,包袱包锤,锤砸剪子。来看谁快,三二一。”杜安伸出剪子。灰灰伸出锤。
灰灰:“哈哈,我赢了。”
杜安:“你赢了你选炮还是鬼子?”
灰灰:“我选炮。”
杜安:“好,鬼子先走。”
灰灰:“为什么你先走,我赢了。”
杜安:“你选边,我先走,公平的。”
灰灰:“好吧。”
十分钟后,炮被鬼子堵在了底线。感觉有点欺负小孩子,灰灰的小脸黑的像黑锅底,满脸不开心,杜安见此丝毫不觉得惭愧,满脸笑容的拍了拍灰灰的头。
杜安:“你们玩吧,都学会了吧。”
一众孩子应声说学会了,杜安离开,几个孩子开始捉对厮杀。
书房的门没有关,陈木匠坐在林限之的旁边,在面前的沙盘里仔细的写字。杜安轻轻敲了一下门,两人转头看来。
林限之:“先生来了。”
杜安:“呵呵,写字呢?”
陈木匠:“是啊,这几天学了十几个字了,老了,学的慢多了,不像那些孩子,一天就能学这么多。”
杜安:“莫要与人比,不怕少,就怕停,这一停下手,下次再拾起来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陈木匠:“东家说的是,您这是?”
杜安:“也没什么事,孩子不是答应林夫子酒的事吗?按理说去长安买点酒预备上,也算是了了这事,只是我觉得这样不合适,那些酒着实有点看不上眼,就给拖沓下来了,酒这事,有两个考量,一呢,就是那酒的质量实在是不入眼,二,小蝶和灵儿年纪大了。”
林限之:“年纪大了?”
杜安:“是的,年纪大了,我们那有个规矩,孩子出生,作为长辈,就该备下美酒,封坛陈起来,男孩封状元红,寓意成婚中状元时开坛,理应酒质清冽,回味浑厚,女孩封女儿红,寓意出嫁红妆十里甜美怡人,理应酒质甜腻,绵软柔长,我看过长安那些酒了,都不行。实话说,酿酒的时候顺便给你弄点,主要还是考虑两个孩子。”
林限之慢慢捋着胡子沉思不语,陈木匠看了一眼林限之,也捋着胡子快速眨眼。
林限之:“老夫倒是无碍,只是,只是,按理说,长安的酒就算很好了,还有别的好酒?”
杜安:“有,不过需要费些功夫。”
林限之:“应该如何做?”
杜安:“让你老陈找的人,找到了吗?”
陈木匠:“找是找到了,就是有些可能来不到。”
杜安:“为何?”
陈木匠:“兵乱频繁,半路人没了,前几天来了几个,全家都到了,他们运气好,没遇到兵祸,走野林子过来的。”
杜安:“几个人?”
陈木匠:“不是几个人,是几个答应来的,携家带口,有三十七个人,老老小小吧。单是那几个人过来,早就能到了,我跟他们说,这里肯定没有动乱,最好全家搬迁,吃饭绝没问题,他们打定主意不回去了,想跟我一样,落在这的,我跟他们详聊过,都是偷跑出来的,很多关隘不让过的,您也知道,我们这些做活,多少都有些见识,听人说过一些跑路的法子,跟着大军打仗的时候,那些校尉就会反复的教我们这些,打仗的时候顾不上我们这些工匠,让我们能跑就跑,一般具体到了哪个城池,就会告诉我们应该往哪里跑,什么样林子可以去,呵呵,学的十分油滑。”
杜安:“呵呵,挺好,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