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好笑,缺一天半天的课程似乎没什么区别,小蝶那丫头,教的几句论语全还给我老头子了。
阴凉下的台阶上坐着三个小人儿,叽叽喳喳聊的十分热烈。
灵儿:“方牧云,你好聪明,刚才差点坏事,全靠你了。”
方牧云:“没事,我读过论语的,早会背诵。”
小蝶:“哇,你好厉害,这一本论语这么厚你全背下来了?”
方牧云:“恩。”
灵儿:“难怪夫子让我接的时候,你一下子就能告诉我。”
小蝶:“你真的全背下来了?”
方牧云:“恩,不是难事,多读几遍就行。”
小蝶:“你没骗我吧,我读几十遍还是忘记了呢。”
正在这时,三个人快速的冲进来,嘴里喊着林夫子。
林限之在院子里回了一声:“这里,这里。”
柳大朗:“夫子,你看这纸张,是不是能用?”
林限之抓起纸用力揉搓,在边缘撕扯了一点下来,赶紧回书房,拿起毛笔蘸了点墨,在纸上写了两个字,慢慢吹干,到太阳底下,仔细看了许久。
林限之:“好纸,啧啧”
柳大朗:“我照着书上写的弄了一池,打算练练手的,没想到第一池就出纸了,不知这纸还有什么缺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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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限之:“你用什么做的主料?”
柳大朗:“我们兄弟就是在河边割了点芦苇棵子。”
林限之:“什么???好吧,那岂不是随便抓点什么就能做成纸?”
柳大朗:“好像是,书上写,有纤维,您不是说拽不动的纤维多嘛,我觉得芦苇棵子就挺喇手,索性随便试试,反正那帮小子闲着没事,磨煮出来,几道工序出来,真成了,这纸有什么缺项没?”
林限之:“一点点吧,不怎么吸墨,有点硬。”
柳大朗:“这个没办法,只能多下点石灰,再试试,能用吧?”
林限之:“当然能用,这帮崽子正需要写字,不管好坏,都拿来用就行。”
柳大朗:“好嘞夫子,我这就让那帮小子干活去,这几天就把纸晒出来。”
林夫子:“等等,你们规划工坊了没?”
柳大朗:“还没?要圈个坊子么?”
林夫子:“当然要,你靠下点,弄片地,让尤老头运砖瓦过来,现在就去安排,记住,要按先生说的那种流水线的方式画好位置,若是拿不定主意,把陈大匠也请去帮着谋划一下。”
柳大朗:“好嘞夫子,我这就去,对了,晒好的一百张要先送来么?”
林夫子:“不用,你这一池都晒出来再送。”
柳大朗:“好。夫子,我等回去了。”
林限之跟着三人出去,到院子里,扫视一圈,寻到灵儿说:“灵娘子,去喊你家师父来。”
灵儿:“夫子有何事?”
林限之:“纸张造出来了,告诉你师父一声。”
灵儿:“不必去了,不是什么重要事,夫子自己看着安排便好。”
林限之:“也罢,确实不是重要事,你们学了这么多天,该练练字,需要不少笔墨呢。”
灵儿:“夫子去我住处对面的东厢房取些铜钱,自管使人买来就行,花不了几个钱的。”
林限之:“这几十人的用度不是小数啊。”
灵儿:“几贯钱的小事,不用麻烦师父,我自己定下了。”
林限之:“灵娘子如此说了,我定是相信的,那就按娘子说的办,只是许多人本就分文未取,这笔墨”
灵儿:“我请了,夫子不用纠结。”
林限之:“谢过灵娘子。”老夫子喜笑颜开的回了书房,不多久拿着一封书信出了学堂。
方牧云:“夫子很油滑。”
灵儿:“为何这样说?”
方牧云:“不想担责,凡事都要找人负责。”
灵儿:“这不怪夫子,这里的一切都是师父弄的,夫子办事多少都是要顾着师父这个主家的意思的。”
方牧云:“哦,难怪,这学堂是你家的。”
小蝶:“是阿娘请的阿翁来蒙学的。”
方牧云:“你阿翁?”
小蝶:“是啊。”
方牧云:“难怪你俩书读的这么差,夫子一句重话都不说。”
灵儿:“为何书读不好,就要说重话?我又不欠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