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慎行:“你说行不行吧?”
卢丰炎:“如此一品,还真有点意思,那是第一次来张兄家里喝酒,这个厅子还没弄好,咱们在东厢房的炕上喝酒,第一次喝如此凶猛的酒,真是顶不住,两杯酒下肚就摸不清南北了,我怀疑后面的事儿全是你们编造的!”
王垒:“你不信我,还不信张兄吗?你抱着张兄哭的那叫一个惨啊,生生哭湿了人家一边袖子,说家里把你最爱的小妾卖了,你也不想想,若是要联姻,能给你留一屋子莺莺燕燕吗?你要是守着一个小妾过日子,你家宗长肯定打断你的腿,把你扔祖地看祠堂去!”
郑可印:“卢兄,到你了,崔兄这诗也能说的过去,你得加把劲儿咯!”
卢丰炎:“郑兄,没事儿别说话!”
狗子:“诗不行,罚酒一杯,画乌龟只是说笑,当不得真!”
“哈哈哈……”
董复:“来,提一杯,润润喉咙,慢慢想,不急不急!”
卢丰炎提着杯子走到狗子面前,拿起酒瓶倒了一盅,慢慢推开窗户,沉思起来,其余人夹口菜慢慢看戏。
狗子:“看来卢兄对那个小妾情深义重啊!现在真是追悔不及!”
董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崔慎行:“哎,这句有意思啊,没想到董校尉有如此才情,失敬失敬!”
董复:“我哪儿有什么才情,听主子总是念叨这句罢了?嘿嘿……”
崔慎行:“就这一句吗?不应该呀?可有出处?”
董复:“主子说是五里坡那个谁说的,具体就得去五里坡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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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宝林看着眼前的菜肴,急忙说道:“这不就有五里坡的人吗?四勤,你去问问!”
崔慎行:“你个小孩子瞎指挥什么,张兄,你看?”
狗子:“四勤,你去旁院去问问,看他们有没有出处,有的话写出全诗。”
张四勤:“是,阿郎!”
匆忙来到隔壁,敲开门说明来意,董秀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册子,随手翻了几下,公孙月华赶紧研墨,拿起毛笔写下全词。其余人凑近一看,娟秀小字,工整有力。
余幼容:“秀秀,你的字真好!”
董秀秀写完,微微吹一下纸张,说道:“小云说了,没什么可夸的时候才说人家字好的,真正的文人都有一手好字。”
余幼容放下托盘,说道:“哈哈,这才来五里坡多久,你就成文人了!刚来的时候咱们可都不识字的。”
董秀秀:“你不吃力是你的事,我可从不缺席夜校的,一有时间我就在小云书房练字,常常听她讲诗句,你问月华,她的本子比我的厚多了,我看她从不做女红,却每每熬到深夜。我从不是最勤快那个,也不是最聪明那个,所以我只是写好字,学点诗句!”
公孙月华:“哎呀,云娘子给我说了个故事,写了大纲,让我写成本子,将来还要排成戏,天天都得琢磨,正想着跟她说说,不干活了,专心写本子呢!我看你这手札上也没几首诗啊?”
董秀秀:“确实没几首诗,都是词,看,这个,刚誊写下来的,词牌名,浣溪沙,很有意思的。”
公孙月华:“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纳兰,云娘子真是好文采!”
董秀秀:“这是词,可以谱曲子的,当然好,小云说了,这是老师念叨的,后来追着老师才得以补全,老师说是一个叫纳兰的人写的。”
公孙月华:“好伤情啊?这是什么景儿?”
董秀秀:“据说纳兰没了娘子,天长日久,反而愈发想念,过去的那些年月如同昨日一般浮现眼前,当时觉得如此平常之事,在今日看来却如此的值得珍惜,当时只道是寻常啊,是寻常。我记得老师在食堂做饭的时候把小云说哭了,那时候还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结合这首词的意境我却能品出一点点味道来,老师说,幼时仅几年,等你长大,人情淡了,味道淡了,乐趣也淡了,过去的时光再也回不来,咱们来长安支应这一摊子事儿,说起来是做工,是忙活,可未尝不是一种经历,一种从未尝试过的美好时光呢?等咱们老了,坐在五里坡的食堂前,晒着暖阳,无意中说起那年长安的波澜壮阔,千难万险,你说说,恰如当时只道是寻常呢?”
公孙月华:“哇,老师竟然想的这么深远,我能不能把这个写进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