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的气候总是干燥的,正如霍封居此刻的心情,若是此番真的打起来,恐怕佛宗就算清白之身也定会得罪天下英雄。
那王祭酒的考虑不可谓不毒,盖因如今天下唐国势大,儒家又高人一等,是以从某种程度上承受了江湖不少的敌意。三教九流传承久远,毕竟终究是要分个高下的。
松慧禅师此刻宝相庄严,周围众僧已然蓄势待发,只等对方有人动手,便是一片腥风血雨。
萧复大喊:“且慢动手!佛宗若是真乃此次元凶,何苦还要千里迢迢赶至,受此诘难?”
王祭酒冷笑:“虚虚实实,这么浅显的道理钦差大人不曾看过兵法么?”
萧复大怒,实在忍不住爆了粗口:“呸,什么劳什子北方大儒,尽会妖言惑众!”
王祭酒脸色一沉,风动影起,瞬间便来到萧复身前!
萧复提枪欲挡,却挥了一空。
王祭酒怒色陡生,看向霍封居:“冠军侯想偏帮此子!难道耳聋了不成!”
原来是霍封居以阵法之威钳制,从刚才开始,他一直不曾放松警惕。
只听霍封居淡淡道:“本侯只相信自己的判断,王祭酒可是忘了钦差身份,所谓见官大三级,不知王祭酒官从几品?可顶得住圣上之威?”
王祭酒怒喝:“朝廷中人,竟敢偏帮西漠!”
“本侯只知事情尚未查明便动手还需三思!”霍封居悍然相对,剑拔弩张!
松慧禅师心头微暖,他怎么也想不到,佛宗久不出世,一来中州,言语相帮的竟是这几个年轻人。
王祭酒道:“老夫再说一遍!卍字真诀便是实证!冠军侯若是再胡搅蛮缠,我儒家定会替圣上清君侧!”
清君侧的名头一出,霍封居几人已是再无退路。
萧复与霍封居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绝,飞鸟入林惊声起,霍封居与萧复的身形皆是默契的消散.......
王祭酒等儒家人士顷刻间如临大敌!
但并未掀起余波,这二人竟是双双落在了松慧禅师身前。
强良无奈苦笑,对着赵凝与风吹雪低声道:“这两个疯子明显要疯一疯,咱们跟上?”
没有回答,三人皆是慢慢的向松慧禅师方向走去,步履沉重,但坚定异常。
于是,这五人连成一排,挡在了佛宗众人身前。
松慧禅师呢喃道:“这又是何苦......”
萧复回头一笑:“虽然在下不喜密宗行事,但场间公理还是看得清的,我们几人都有皇命在身,打了之后也好说些。但若是你们真打起来,可不是当场死几个人这么简单。江湖人士大多恩仇分明,大师想必也懂冤冤相报的道理,所以还是让咱们这些晚辈先顶一顶。”
言下之意,他们毕竟是代表的朝廷,行事有绝对的自主权,是非公断可由陛下圣裁,说到底也是朝廷内部的事,闹不了多大。
松慧禅师心头悲凉,这千载佛宗,如今竟要几个小辈相护,当真是世事无常。但他也是识大体之人,萧复之言确实有理,佛宗本就在凶兽一事上嫌疑甚大,要是两方火拼死伤惨重,届时众口铄金,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当下也是不再说话,心头微酸。
只是此刻松慧禅师还是有一丝疑虑,为何这几人对密宗有如此信心?竟能到了舍身相救的地步?
他自然没想到,萧复身俱炼天壶神功,已然将凶兽功法摸清,本就是南若寺的真法,与这密宗还真是毫无干系。只是不动毕竟是生死相托的伙伴,几人又十分相信南若寺的做派,这事永远也开不了口罢了。
玉泽真人没想到风吹雪居然也跟了过去,当即勒令道:“风吹雪!胡闹个什么!还不赶紧回来!此事事关太玄门清誉!莫要逞一时之快!”
风吹雪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摇了摇头,给了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师叔莫怪,晚辈亦有道心!”
玉泽真人一惊,竟是沉默了下去。
须知风吹雪搬出此言,并非无的放矢,道心若是有损,日后成就将被极大限制。她本就是太玄门年轻一辈的希望,更有可能在将来统领三大道门,此刻若不依本心行事,弃好友于不顾,恐怕真的会一蹶不振,这是整个道门都万万不敢赌的。
王祭酒没想到这道门竟被一句话堵了回去,轻蔑道:“太玄门有弟子在此,不愿出手便罢了,就凭这几个小辈,儒家与其他各门英杰自会将其拿下!”
又是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影宗近年来与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