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句:“他老人家,还好么?”
不动心中暗叹,这地藏心底还是挂念师父的,便如实道:“师父画地为牢,自困南若二十年,如今心境超脱,再无牵挂,已然出寺去了,想必过得极好。”
地藏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
聊到此处,两人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眼,都似是想到了什么,尴尬的笑了起来。
不动此行乃是问罪,地藏理应抵挡,但诵了三天经,闲聊了一番过往,却仿佛亲近已久,一时间竟忘了正事。
地藏正了正身子:“小师弟,有事便问吧,看在同出南若的份上,定知无不言。”想了想,觉得有些不严谨,又道,“但若是小师弟执意要问过往之事,师父未曾应允之前,我却是不能说的。”
不动点了点头,他本也没想问这些,便直言道:“蜚兽出世,与师兄有关么?”
地藏没有隐瞒:“出家人不打诳语,自然是有关的。”
不动没想到对方直接承认了,接着问道:“为何要放出来害人?”
地藏一下子愣住了,眼眸中尽是不可思议:“师弟竟是这么认为的?”
不动一听,便知道另有隐情,他现在不知为何,反而更愿意相信面前这个素未谋面的师兄的话。
想了想,便道:“师兄可以与我讲讲始末。”
地藏便低头沉思,良久,娓娓道来:“既然如此,我便与师弟讲讲,若是有不相合之处,师弟再与我对质。”
不动点头表示明白,二人皆是聪慧之人,一下子便知道此事出了些误会。
只听地藏悠悠道:“此事还要从五六年前,蜚兽在益州出现开始说起。”
“那时死了不少百姓,我知道后便与冯阿傍、孟青依还有判官三人,前去平乱。”
“孟青依乃是曾经的灵门子弟,如今镇守奈何桥,因其遇事机敏,平日里便替鬼城在江湖间行走,倒是很少待在城中。出了这事,她在益州人脉广些,自然要将她带着。”
“至于冯阿傍,他身怀六道轮回大阵,可让蜚兽六感全失,如此一来我与判官也好轻松些。”
“于是我们一行,加上一些孟青依叫来的江湖人士,便一起围剿了蜚兽。”
“孟青依乃是灵门子弟,此上古凶兽虽恶,但修行千年实属不易,血脉传承如此,也并非它之过错,所以捕获后她便请求阎罗,尝试以附灵之法对之加以控制,一则防止其再出去害人,二则也可日后成为鬼城一大助力。”
“阎罗答应了下来,至于这附灵的人选,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由我担任。主要是佛门功法有静心定神之效,最为合适不过。随后孟青依便教授我附灵之法,我尝试着让蜚兽放弃血脉毒瘴,转修白首太玄经,再辅以佛家经文日夜诵读,借此淡化其心中戾气。”
“幸运的是,我们成功了。”
“蜚兽果然日渐稳定,戾气一天天的消磨下去,性子也温顺了些。”
不动在一旁已经听的目瞪口呆,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实在太过大胆,这鬼城众人当真好大的魄力!
地藏的话语还在继续:“后来,就在约莫一年之前,蜚兽竟突然失踪了,整个益州找遍了都找不到。”
“大家都着急的很,冯阿傍便主动请缨,尝试去外地寻找。彼时孟青依常年身在江湖,为鬼城办些外事,冯阿傍便想着出去找她,与她汇合,再以附灵之法控制蜚兽。”
“可是,这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两人都没有回来。”
“前不久,孟青依发来密信,说事情有变,冯阿傍生死不知,蜚兽祸乱幽州,让我们静待其变,她已经前去处理。”
“此信之后,便再没了消息。”
说到此处,地藏叹了一口气,想来与那两人感情要好,有些担心:“不知她二人现在如何了。”转而抬头,看着不动,“小师弟,这便是我知道的全部信息,与你对得上么?”
不动越听越是心惊,听到最后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
若是地藏所言可信,那霍封居与萧复一行可是实实在在的冤枉了好人!
虽说冯阿傍最终乃是自杀,但几人连同他在内恐怕也逃不了干系!
现在想来,这冯阿傍自杀的原因,不外乎两种:其一是心怀愧疚,这蜚兽之事因他们一时之仁,竟波及幽州两郡百姓,良心难安;其二乃是冯阿傍身为鬼城中人,归属感极强,不想鬼城再受此牵连,只能孤身赴死,祸水东引,从而转嫁于江湖纷争!
但冯阿傍的本意,根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