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内,一老一小就这么相互看着,老人揶揄的笑容衬的萧复更加尴尬。
萧复心中发苦,委屈至极。
老人突然决定不再取笑萧复,因为他发现了个很有趣的事情。
他便轻轻的一指。
萧复感觉那指真气不强,知道老人可能想试试自己,便没有抵挡。
更何况,这老人可是和黄帝都有纠葛的,挣扎也是无用。
那指真气便顺畅的进入了萧复体内,游荡了一圈,又回到了老人的手指上。
老人来了兴致:“怪不得总觉得有些不对,你是佛道双修?”
萧复知道隐瞒无用便点了点头。
老人闻言笑了,大有安慰之意:“那便不一样了,你比他们多修炼一种法门,自然进境慢些,也不打紧。”
萧复无奈的指了指不动:“前辈,您再看看那位小和尚呢?”
老人便顺着看去,哪知越看越心惊。
萧复加了注码,又让他看看风吹雪。
老人这次却摆了摆手:“那小女娃第一眼老夫便看过了,没什么可看的。”
萧复大惊:“这还没什么可看的?”
老人淡淡道:“此等心性天分,不出意外日后必定是天下第一,还有什么看头?”
萧复乐了:“那什么才有看头?”
老人一笑:“比如那小和尚,若是凭借佛道两门功法,真能超过那小女娃,将她打的满地找牙,那才有看头。”
萧复先是一愣,随即幻想了一番风吹雪被按在地上揍的样子,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便在这时,老人说了一句话:“世间所有预料之内的事,其实都没什么意思,反而是那些冲破枷锁、逃脱命运的雏鹰,最是有趣。”
萧复理所当然的道:“小和尚是最可能被追上的。”
老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我说的,其实是你。”
萧复自然不信,开口道:“前辈,您就别安慰我了,我这水平,在队伍里都快要被孤立了。不动与我就是最好的例证,我俩修行方向和功法皆是相同,可算同出一门,虽然修行时日上有些差距,但他还是比我快太多了。”
老人大笑,乐不可支:“世间又怎会有两片相同的树叶呢?”
萧复愣了:“什么意思?”
老人收敛了笑容,缓缓道:“你与他,终究是截然不同的。”
萧复反问道:“敢问前辈,不同在何处?”
老人解释道:“根基。那小和尚以精深的佛家功法为底,辅以道家真气相佐,这本就与你的修行方式完全不同,又如何能混为一谈?”
萧复佩服道:“前辈看的准确,我确实是主修的道家功夫。”
老人摇了摇头:“非也非也,事到如今你还是不知你修的是什么。”
萧复起初没在意,但细想之下有些害怕,他的无相经确实是走的道家经络,但得了下半部之后,又近乎于邪,他很怕老人看出这是本邪功。
老人见他不说话,继续道:“老夫年纪大一些,见的事情也多一些,法门其实并非修行关键。”
萧复觉得有些不对,反驳道:“那照前辈的意思,哪怕一个人从小砍柴,不曾接触任何法门,也能登顶世间吗?”
老人轻蔑一笑:“老夫知你不信,但且一问,何为修行?”
萧复想了想,这个问题他在金陵城便问过柳二,如今自己也深入了些,便答道:“能人所不能便是修行。”
老人斥道:“笑话,那你砍柴砍的过那一辈子待在山上的樵夫么?行医比得上游历江湖的老郎中么?能人所不能,他们做的你也未必做的到了。”
萧复觉得有些道理,便追问道:“那前辈觉得什么是修行?”
老人自信道:“不是老夫觉得,而是真理,所谓修行,自然是于一道穷之极。”
“于一道穷之极?”
“不错。穷之极,方能破极再立,冲破桎梏。”
萧复低下头去,显然在思考他的话。
老人不紧不慢的继续道:“老夫便知晓一人,并未修习任何功法,且天生左臂较长,旁人看来乃是先天缺陷。但他于年少时偶然发现,左臂之长则善拉弓,便一心入射术一门,苦心钻研。终于在一日,灵光开窍,一夜之间连破世间所谓的四境,登顶五境之巅,震惊天下。”
萧复觉得那人实在了不起,便问道:“是何人如此天纵之才?”
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