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退几步。
方鼎哈哈大笑道:“来,随我到内堂去,我告诉你,你该怎么救你的夫君。”
于是。
几天后,河水知县方鼎明察秋毫,洗清了刘焕臣的冤屈。这样的安排除了知县出手,别人只怕要倾家荡产了。
从大牢里出来,刘焕臣回到家中。刘家人谢天谢地,还给祖宗上香。
徐青漱一脸憔悴的说道:“相公在牢里一定吃了很多的苦,人也瘦了。”
刘焕臣只是冷漠笑了笑,虽然没感情,但也回了一句:“尚好。”
只是从那以后的每一夜,徐青漱都会在夜中惊醒。梦里是她无助哭喊的记忆。
受过那一场牢狱之灾,刘焕臣言语行为都收敛了不少。闲暇的时候,他与三两好友下棋斗酒甚至斗蛐蛐,或者索性留在家中。
徐青漱也没有再提起什么,只是在下棋之时会送让丫鬟送去消暑的凉茶,或者是一碗醒酒汤。
过了些日子,入冬了。
朔州第一场雪纷纷扬扬,下了一整夜。
天亮时雪已经停了,徐青漱站在庭院的梅花树下,内心忍不住哀伤起来。傲雪寒梅,也遮不住内心的黑暗。
“砰!”
一声闷响,雪花伴随着梅花,白的粉的,簌簌的树上飘洒而下。
徐青漱转头却发现是刘焕臣站在一旁搞恶作剧。还是成婚以来,两个人第一次这么亲近的站在一起。
二人就在这梅花树下,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与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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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焕臣忽然说道:“今朝已然同沐雪,也算此生共白头。”
徐青漱闻言,忽得释然一笑。她没想到刘焕臣这样的人,居然也有这么温和的一面,没有往日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
若是他有这份心,自己为了救他遭遇的屈辱也不算被辜负。
再后来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去,二人也算走在了一起。有时徐青漱醒来时,会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衣服,那样的关心竟让她忍不住多了几分感动。
只是后来有一次,徐青漱醒来却看到自己手绢上的词被填上了。那词的上半阙是她自己所写,抒发曾经的那些患得患失。
而下半阙词是刘焕臣所填,词里竟然带着几分薄怒。
徐青漱怔怔了许久,最后怅然若失的收起。万种心思,剪不断,理还乱。
从此二人又是分开两居。
再后来,方鼎派人开始偷偷给徐青漱送信,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徐青漱直接写信拒绝,痛斥方鼎的无耻卑鄙。却没想到方鼎威胁徐青漱,若是真相传出,刘家和徐家的名誉就全都完蛋了。
月黑风高,烛影惨声。
徐青漱瞪大了眼睛,茫然的看着空洞处。身体不停发抖,嘴唇咬出了血。手指死死抠着床板,留下血痕。
这何止是屈辱!
再后来,便是刘焕臣忽然闯入,大骂:“奸夫淫妇!”
方鼎大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没有这美佳人,谁会帮你脱罪!”
徐青漱面露绝望,不再言语。
多年苦读,刘焕臣是有些许儒家文气护身的。虽然谈不上修行的程度,但体魄不弱于人。
方鼎既然是县令,儒学应当不浅。谁知道刘焕臣一动手才发现,方鼎身上一丝文气都没有。结果出手就杀了方鼎。
徐青漱趁着刘焕臣受到惊吓的功夫,用棍子打晕了他。等天亮了就把刘焕臣从后门背出,放到门外。而徐青漱则是去自首了。
刘家夫人跟知县大人有染,私会时因小小的争执,刘家夫人错手杀了方知县。
徐青漱曾经为了救刘焕臣,将自己送到了方鼎的家里。这一次又为了救刘焕臣,只身抗下了杀害县令的大罪。
适逢大离迁都,于是作为杀人凶手的徐青漱也被押送到太平府,选个日子就要问斩。
徐青漱已经心存死意。
她想,到底是自己对不起刘焕臣,自己那样卑贱,肮脏。
这是自己做的孽,那就应该补偿。只可惜的是,再也没有亲口道歉,说明一切的机会了。
杀县令是大罪。
但这案子里有一个非常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方鼎身为儒家读书人,应当有文气文胆护体,怎么会被一个弱女子杀掉呢?
大离迁都之后,此案就交给了刑部司审。结果拿来吏部的档案一对比,结果却让人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