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无比安稳的避风港。
“来。”赵书今喊着徐泽,却也迈步靠近,徐泽又感到在寒风里,赵书今风衣上带着的暖气,而后背上传来温和的力道,整个人就被圈在了赵书今怀里。
赵书今垂眼看着徐泽红红的眼,本来的好奇竟转为怜惜,他拿出散发馨香的手帕给徐泽擦脸,柔声笑道,“这样又不好看了。”
前男友看着赵书今,惊讶于对方同样年轻,自己的气度却输得再也不剩,气红了脸骂道,“谁都能睡的烂货和爱挖人墙角的狗东西。”
徐泽真不知道他怎么生气起来就会口不择言,苍白的指节紧紧揪住赵书今的大衣,赵书今温热的手覆在那颤抖的手背上,从头至尾都没正眼看前男友一眼,好像他是一只嗡嗡作响的蚊子,烦是烦了点,但一巴掌也就拍死了。
赵书今揉了揉徐泽的发,又俯身搬起箱子,掂量道,“有点沉呢。”
徐泽被赵书今的温和打动,转移了注意力边擦眼泪边说,“里面有个电饭煲,还有我最喜欢的历史书。”
赵书今看他好些,心下也舒坦,竟不觉得管了一通闲事。周景言虽然从没在他眼前哭过,或者他认为周景言那种人根本不会哭,所以见着徐泽流眼泪还有种违和的新鲜感,他心下只觉有趣,便开口道,“走吧,回你家。”
徐泽闻言怔了怔,小幅度地点点头,靠着赵书今躲开前男友凶狠的,无处发泄的憋屈视线,赶忙带路往前走。
前男友被无视觉得屈辱,欲上前再逼问,赵书今冷冷道,“他对你说过分手了吗?”
那人被他问住,见眼前人的神色傲慢又轻蔑,到嘴边的脏话也咽了下去。
“说过吗?”赵书今再次追问,空气凉的似冻住,前男友被这气势压制,恨恨道,“说过又怎么样。”
“那就是没干系的人了。”他把徐泽搂紧,又看了看天色低头说,“要下雪了,宝宝走快点。”
徐泽知道赵书今是帮他,却也没想到会帮到这个份上,破碎的心像是被关心的胶水粘合了,他下定决心,没看前男友,断断续续说,“你走吧,我,我们,再没有可能了。”说完就拉住赵书今向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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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书今陪他跑上几步,俯身在徐泽耳畔道,“行了,他没跟过来。”徐泽不敢回头看,也由于丢脸没有抬头,对赵书今轻声说,“谢谢你。”
“怎么谢?”赵书今将他从头看到脚打趣道,徐泽本来只觉得是玩笑,但一想到前男友刚才骂他“谁都能睡的烂货”,脸就又白了白,赵书今看他面色差,也不逗趣了,只挑开话题说,“不是说很会做家常菜,就给我这个回礼吧。”
“当然可以的。”徐泽知他给台阶感激道。
赵书今也再未多说,只是陪着徐泽往前走,直至通过一道矮门,方才还算有绿化的小区完全变样,四处都是光秃秃,连电梯都无的老式房屋,门口连垃圾分类箱都没有,仅有一个蓝色大桶,垃圾都堆满了了也无人收拾。
赵书今跟着徐泽往巷弄深处走,原本还算高昂的心绪,也随着徐泽停驻于地下室门前,跌落下来。
徐泽用钥匙打开猪血色的,贴着“疏通管道,开锁,清理油烟机”一类彩色小广告的木门,摸开了顶灯开关换了鞋子进去,却没要赵书今换鞋,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地转身说,“到了,你可以直接进来。”
说完想去接赵书今手上的箱子,却瞧见赵书今眼中掩饰不住的不敢置信。
“这是地下室。”赵书今依然站在门口没有跨进房间,他的语气里徐泽听不出蔑视也毫无嘲笑,有的只是震惊,反而让徐泽有点难过,他上前取了箱子道,“今天真的很感谢,你要不就别进来了,家里太简陋了。”
意识到失态,赵书今没把箱子给徐泽,跨了一步,进了房。面对一眼望到底的小家,赵书今心绪挺复杂,他自认看人准确,想着徐泽举止的出格,不是心眼太多就是真傻,知他不宽裕却没想到会家徒四壁。
刚进地下室的入口,他以为徐泽是要取放物件,没想到里面摆着小床,衣柜,书桌,还圈了个厕所,赵书今想徐泽这样生活,估计坐牢都是不怕的。
“你别站着,坐,坐,我给你倒水。”徐泽见他面无表情的站着,忙搬了一个塑料凳子放在折叠桌边,又去家里唯一一个木头柜子里翻找,赵书今猜他是要找茶叶,赶忙阻止说,“徐泽,不用了,我这就走了。”如果进了这屋还有睡觉的心,那赵书今只会怀疑自己被下了药,或者得看医生,他向徐泽颔首算是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