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拿书包,可腰却被单手拦住,赵书今看着一身秋衣秋裤的徐泽,像一只消瘦的灰色小鼠,无奈道,“套件深色大衣,带你去酒廊吃。”
徐泽想说包里的不吃会坏掉,但见书今似乎没有和他商量的心思,就老实进房间打开行李箱,在自己五颜六色的衣服和陈助理买的灰色调服装之间,考虑再三,还是选择了后者。
赵书今见徐泽出来,对他的穿着应是满意,就揽住徐泽往酒店一层的酒吧走,徐泽问赵书今酒吧怎么吃晚饭,赵书今说有汉堡和热狗,又说这家酒吧很有名,是美国作家在花都时候,经常光顾的场所。
徐泽告知书今,他初中看过这位作家的小说翻拍,是一部大鱼和老人搏斗的影片。片子拍得简陋,棚子和道具都很假,当时的徐泽看得昏昏欲睡,但又想知道最后斗争的结果,可到底敌不过倦意,在课堂上睡着了。
“那段时间妹妹出生了,每一天都很忙。”徐泽想了想又说,“现在我都不知道老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的。”他看向赵书今不好意思的笑笑,好像为自己的无知感到羞赧。
赵书今已对徐泽古怪的人生经历不再意外,他说结局是老人战胜的大鱼被鲨鱼吃了,归航时只拖回一具鱼骨。书今一面说一面进了酒吧,找了个沙发位落座,酒吧的木制墙面上挂满了作家的海报,悬着的骨质标本在暖黄光亮中也毫无阴森。
徐泽听故事听得入神,了解结局后有些怅然,他遗憾道,“这也没有办法,海里有我们上次在海洋馆看到的那么大的鱼,老人也尽力了。”
赵书今拿着报纸式样的餐单点了食物和酒,对徐泽说,“我同意你说的。”他眼神怀念地扫视酒吧,又说,“但大概七年前,我朋友在这个酒吧,说他不喜欢这位作家,还说文学是失败者的借口。”
徐泽听不明白,只能抱歉道,“我没看过什么文学书,不懂这个算不算失败。”
赵书今说没事,还说知不知道都不太重要,而后要徐泽先吃坚果类的零食垫肚子,徐泽吃着炸薯片说道,“书今,你要是觉得看文学书好,我就去看。”
赵书今被他逗乐,打趣说,“那我最喜欢会音乐的人。”
徐泽闻言非常失落,小脸皱成一团,努力表达道,“书今,这个对我来说很难很难。”
每每见着徐泽认真又困扰的样子,赵书今的心情都会没道理的变舒朗,致使下午从收藏馆带回的失落也忘却一些,然而徐泽再开口却说,“下午我睡着了真的很抱歉,你和赵盈姐去了想去的地方吗?”
“我自己去的。”书今往沙发里躺了躺,状似无意道,“是个曾经和朋友都很想去的收藏馆,近年刚开放,它有个穹顶,很特别。”
徐泽仔细想了想,才回应道,“我好像知道那个收藏馆,是以前的商品交易所,穹顶上有交易史的壁画,后来被日本建筑师改造成水泥结构。”
赵书今颇有意外,但想想徐泽梦想是做导游,了解多些也不奇怪,就笑道,“宝宝这几天带我在花都多转转,可以长些见识。”
徐泽听书今这么说,特别惭愧,赶忙说都是自己看别人的导游词了解的讯息,还说他来花都,主要目的不是旅行,是守护书今的安全。
赵书今疑惑道,“什么安全?”
徐泽就郑重地说出了防范小偷,抢劫和意外事故的各式方案,赵书今听过后,一时间没了声响。
徐泽没等到书今的回应,想他可能是不知道这些危险,被震慑到,就安慰书今说,“但是网上说,这个只要防范得当,还是可以避免的,毕竟花都是浪漫之都,所有最好的恋爱都会在这里发生。”徐泽想起了昨天刷短视频,对花都的介绍语,便向赵书今现学现卖。
书今抿了一口酒,抬眼很轻地哼笑一下,问徐泽,“什么是最好的恋爱?”
徐泽望见书今带笑的,浅色的眼睛,又聚集起许多心动,他支支吾吾道,“就,就是,就是不用考虑太多,一起过好日子。”他讲完了感觉有点理想化,就问书今,“那你觉得什么是最好的恋爱?”
赵书今把迷你汉堡推给徐泽,徐泽接过,拿起竹签拆掉,一面吃一面期待地望向书今,赵书今叹了口气说,“我讲过的,”他将剩余的酒喝完又要了一杯说,“我有一生仅爱一人的念想。”
徐泽想起书今说过这只是他的念想,就安慰说,“书今,这个应该不可能了。”
赵书今盯着杯子发呆,也不看徐泽,他过了会儿轻声道,“也不完全是吧。”
徐泽咀嚼的动作顿了顿,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