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船之类,徐泽说不是,说只是舱内空气不大好,那船员便从此和徐泽攀谈起来。
得知徐泽是去海崖民宿当管家,那船员便很愉快地告知徐泽,自己的弟弟也在那里做厨师,两人眼下颇觉有缘,就交换了社交账号。
又聊了一会儿船员便对徐泽道,“我带你去a舱的甲板上转转吧,那里确实风景最好。”
徐泽便问按规定不是不许进入?船员摇摇手随意道,“a舱就是一个包厢,有四个座位,今天就来了一位客人,一直在用电脑办公,我带你瞧瞧,绝不碍事。”徐泽便放下心同船员去了船头甲板,两人晒着太阳吹着海风谈天,倒是别有一番惬意。
旅程约莫还剩十五分钟时,船员说得做泊船准备,就落下徐泽先走了,徐泽于甲板上无所事事,就走到了a类舱室的一面窗口,凑近脑袋,朝茶色玻璃里面探了一眼。
偏偏是这浅浅一探,却让徐泽对上了一双幽深,满是戾气的眼睛。徐泽吓得退后一步,正惊讶着书今怎么会在船上呢,赵书今就打开了舱室的侧门,走到了甲板上。
不过他脸上已全无刚才对视的狠意,而是露出惊讶,柔和的笑意道,“阿泽,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艘船上?”
徐泽半张着嘴,指指书今又指指自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些气愤道,“你跟踪我!”
赵书今单手插在裤兜里,往甲板护栏上一靠,海风将他的发丝吹得飘散,阳光落在琥珀色眼珠子上,漂亮的不真切,书今对着气鼓鼓的徐泽懒懒道,“我来柳叶岛玩,怎么是跟踪呢,跟踪是坏人才做的事,我是只想你好。”
徐泽被说得无语,他未想过书今执着起来,竟这样难缠,让人没有任何摆脱他的缝隙。
徐泽又气恼,又害怕,这份害怕不仅仅出于对书今行为的恐惧,还来自于一种对自身自制力的害怕。他在书今的注视下,快步离开船头的甲板,一面走一面默念着,千万不要再相信书今了。
1832
下了船,徐泽去找接应的陈管家,陈管家开一辆四人座的观光电瓶车,用以接应徐泽。
可徐泽前脚才上了观光车,就发现面前的高级接待车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眼下推着银色行李箱的书今正在同司机沟通,他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司机就下车来,拿走了赵书今的行李,而后同陈管家打了招呼,丢下书今把接待车开走了。
赵书今气定神闲地向观光车走来,随心坐在了后排的位置。陈管家先同他打了招呼,礼貌地开玩笑问是不是接待车不如观光车坐着有趣,赵书今戴上墨镜,倒是真像个来度假的闲人,他随口道,“我就是想和阿泽坐一辆车。”
徐泽坐在副驾驶,原本看他上来就心慌,这会儿又对自己的上级这样说话,让他的职场处境变尴尬,不顺。徐泽就突然有点讨厌书今了。
他忙对陈管家解释道,“这位客人开玩笑的,我们只是刚刚船上认识的。”徐泽最不擅长的事就是说谎,那微弱,心虚的语气,把一个微不足道的遮掩,弄得像个弥天大谎。
陈管家瞥了一眼紧张的徐泽,又从后视镜看了看自得的书今,没什么表态地发动了观光车。
观光车沿着环海路驶向海崖民宿,偶尔海面上会有飞速掠过的快艇,将湛蓝的海水划出一条雪白绸条,徐泽盯着美景看得入迷,书今却突然开口道,“阿泽,我记得你喜欢摩托艇的。”
徐泽闻言只觉得尴尬,他不想让陈管家产生更多误会,直接回应说,“我不喜欢,你不要再乱说了。”
赵书今倒是若有所思的,像没听到徐泽的回话一般,自言自语道,“前些日子朋友给我发来过新款型,据说速度快得像起飞。下次再去海岛的家,我买一辆给你。”
他把话说得无比简易轻巧,可徐泽只觉得无地自容。他知道陈管家用余光打量了自己好几次,本来在电话中,热心周到的陈管家,一路上却始终保持沉默,没有对徐泽交代工作上的任何事物。这让徐泽心焦的同时,更气恼书今的随行之举了。
车开至民宿,陈管家先将赵书今送至前台,而后引着徐泽去了员工宿舍房。
海崖民宿的面积比空中民宿大上一倍,外形像两只交错的水泥盒子,在萧瑟的冬季里显得冷淡。陈管家对徐泽的态度也不如电话里热心,他不温不火地给了徐泽介绍了宿舍区域,并附送一张地图,要求徐泽今天内要熟悉整个民宿,以及附近热门的景点。
徐泽谢过后,说马上去完成任务,陈管家冲他点点头,在离开前还是多了一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