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亲下午不会在家的书今,才开始觉得大事不妙。
赵懋见着小儿子的瞬间也愣了愣,又看到他身侧站着的青年人,不由地皱了皱眉,但他到底没说什么,还是让儿子和他朋友进来。
赵懋开过门,书今都往家里走了,而徐泽却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张大嘴道,“你,你是送巧克力的叔叔”
他话音一落,赵书今也反应过来,十分震惊道,“你说什么”
三人立于门口,面面相觑好一会儿,徐泽才开始向赵懋核实,他是否在多年前,曾送一个小孩子回远郊的家。
赵懋听他说完,也是难以掩饰惊讶,不仅确认了这个事实,还说当时的巧克力,本是要儿童节带给赵书今的。
直至寒风把三人都吹冷,赵懋才先反应过来,把孩子们接进去说,“进来喝点热的再说吧。”
书今父亲给两人倒了茶水,要保姆切了些水果和小食,便开始问询徐泽的近况,并且感叹这种缘分的奇妙。书今一直沉默着,没有和赵懋沟通,倒是好像徐泽和他父亲更亲近些。
赵懋虽对这个好心帮助过的青年有些好感,但大致也猜到了他和小儿子的关系,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偏生在这时候,赵书今拿起的一块小食中,含有他不喜欢的黄瓜片,书今就把它剔出来放到了碟子里。可不一会儿,这位小青年就拿起竹签,叉着书今剩下的黄瓜片给吃掉了。
看到这样的情景后,赵懋也无话可说。他又听徐泽说,要看看书今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便让他俩自行上楼了。
徐泽上至二楼,看过书今的房间,有些感慨道,“书今,叔叔一个人在这样大的房子里,过年的话不好吧。”
“没事,他就是这种人。”赵书今一面给徐泽讲解他展示台上的模型,一面道,“我爸妈离婚有十七年了,但我爸一直没再找,今天看来他也是不打算找了。”
徐泽问这是为什么,赵书今顿了顿才说道,“他可能觉得,还是我妈最合适吧。”
赵书今说完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带徐泽去了传说中,赵懋把他关了一个星期的地下室。
徐泽进到地下室的时候,才明白这根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地下室。书今家在一个高坡旁边,那地下室有一整面墙的落地窗,采光可好了,被太阳一照,别提多舒服了!就是这样的好环境,书今嘴里还在抱怨父亲把他关在里面,不给他出去玩
徐泽听着听着,就有点腹诽书今的娇气了。
整个房子参观完全,天也渐渐暗下来。赵书今带徐泽去了车库,里头泊着赵书今十八岁时候买的,一辆手动挡的普通跑车。徐泽看着新奇,赵书今就观察了车况,是有一直被保养的样子,便去房间找了钥匙,怂恿徐泽去旁侧的一座矮山上开一开。
徐泽被推进驾驶位后,才知道这辆车子的特别。
它并不像高级跑车一样行车顺滑,而是很考验驾驶者的处理能力,甚至有点像徐泽第一次上赛道时的那辆赛车一样。
车子以一种较为保险的速度驶入了矮山山脚,徐泽一会儿感叹车子的推背感觉,一会儿赞叹于驾驶手动挡跑车的有趣。
赵书今坐在副驾上一面指点,一面升腾起一些奇妙的感慨。他想起今天推门时候,明显苍老许多的父亲,想到自己破碎的童年,叛逆的青春期,就深深的感觉到,汽车和徐泽,几乎是赵书今消极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乐观事。>/>
跑车驱至山顶,夜幕完全降落下来了,徐泽便泊了车,和书今一道去观景台俯瞰城市。
市区暖黄灯都亮起,形成了纵横的灯带,像一张明亮的织网。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了几道烟火窜行的声响,而后徐泽就看见了新年的第一束烟火。
这时候,赵书今从后方环抱住徐泽,在纷乱的炮竹声中,贴近徐泽的耳朵,温柔地小声道“徐泽,我爱你。”
徐泽窝在赵书今暖暖的怀抱里望向山下。
书今家旁的这座矮山,在过去的时日里,一直是守护城池的一道屏障。而面前的北山市,更是一座人才辈出的厚重之城。
无数风云迭起的故事,都成为市民津津乐道的存在。过去徐泽在那些无限风光之人的故事里,寻找盼头和念想,靠虚无的美梦,支起他颤颤巍巍的人生。
可徐泽怎么也不会料到有这样的一天。
那只他儿时记忆中的,于深夜大海边的孤单小老鼠,在未来的某一日,也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无需偷窃的小蛋糕,会等到他生命中的灿烂烟花,且永远的,与